一丝同情的目光。
在战争时期,谁也顾不上谁了。
这种自发从危险区赶往安全区的平民,虽然从比例上说不是很多,但绝对数字又极其的庞大,也不是辅助军的指挥官们冷血,而是人实在太多了,有限的载具根本拉不了多少人,只能重点救那些关键人物,对于平民唯一的支持就是在交通要点建立临时阵地替他们阻击基因窃取者的大规模追击,并用地雷和燃烧弹建立隔离带,提高他们的生存几率,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平民丧身于荒野之中,或者被渗透的基因窃取者抓住甚至杀害。
包括逃难的平民之中甚至都藏着不少基因窃取者,以至于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就是光头,只要看到光头,不管是平民还是士兵都会立刻攻击。
不过辅助军表现出的战斗力和纪律还是给了当地平民不少信心,让他们宁可冒着风险也要赶往安全区。
但逃难,无论是放在任何星球,都是一个残酷的话题。
更不用说那些平日里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农奴,或者说少数只能勉强温饱的自耕农和小手工业者,田园风光固然比钢铁巢都要美丽,但也意味着它的抗风险能力比巢都来的更差。
海斯目光扫过周围,看到许多身上只披着一块破布的干瘦身影跪在地上,头低垂得近乎触地,双手则做出一个捧的手势,这是国教中最常见的“祈求”手势,教士们在看到这种姿态时都会象征性的分发一块又干又硬的圣饼。
但这个时候,别说圣饼了,就连那些教士们也都是面容紧张,行色匆匆,扛着大包小包努力往前挤。
还有些人连跪的力气也没有了,干脆趴在地上,无力的举起双手,干裂的嘴唇颤抖且机械的重复着这样的话...
“给口吃的吧...各位好心人...”
当然,也有人在试图维系着艰难的生存,海斯看到一家人小心翼翼围在一起,他们将水倒在地上的灰土里,然后头上扎着绷带的男人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将里面宝贵的些许粉末的一半倒进泥水里搅拌,海斯知道那是什么,用泥土和食物混在一起。
这种东西,他吃过,叫泥饼。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踉跄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浑身脏兮兮的满是泥泞,头发散乱,身上只有一件粗布连衣裙,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不断的向路过的人机械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