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家能怎么办?只好道:“好,朕帮你问问,不过这孩子年纪还小,八成需要问过父母,无论成与不成,再不许莽撞行事了。”
张荣虽然出身草莽,但混到如今地位哪里能不是个心思透亮之人,立即明白皇帝是暗示千万别像当年似的把人家虞允文绑回去,差点闹出事来。赶紧表态,“陛下放心,臣虽是粗人,这个婚姻是两姓,那个什么好还是明白的,当年闹笑话那是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现在万万不会了。”
赵玖也不是真心那他开涮,只不过提点一句而已,怕张大头领误会,还开了句玩笑,“好了,朕不过多嘴一说。张卿是没读过什么书,却是最为讲道理的人,这朕是知道的,所以要是成了。这谢媒礼你可是不能少了,毕竟你还有一个闺女呢。”他算看出来了,以张荣对于读书人的执着,八成以后还要从他的进士里面下手。
当然,张荣今非昔比,倒也不是不行。
没想到他这次却猜错了,张荣苦笑了一声,脸好像更加黑了,道:“这种事,臣也就最后劳烦官家一次了,最小的那个闺女,俺想好了,就留在家里招赘,要不然俺那婆娘快四十了没法生了,不这样不是不断了自家香火?”
这话一说出来,连一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杨沂中都忍不住稍微转了转脸,啥玩意,大老婆不能生了你就准备给闺女招赘延续家庭,鲁王您醒醒,您不是当年的渔民了啊,可以纳妾买妾甚至收用婢女的种种操作。
当然,以上全是脑补,他一句话也没说。不光是因为身份的制约,还因为凭他敏锐地直觉,这话说了官家会生气。
赵官家也很震惊,但是他毕竟是长在红旗下的人,三观毕竟不太一样,只是好奇道:“张卿和夫人,感情真好。”
张荣别看和老兄弟们满嘴脏话啥都说得出口,面对官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黑脸透红说:“啥好不好的,官家您也知道,大闺女她娘早在俺被狗官抓了的时候就生急病没了,后面这个是俺一个兄弟屋里的,他跟着我死的早,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当年那个世道,俺要是不娶了她,不是叫她去死吗?后来跟我黄河东平来回跑的,也实在没享着什么福,生了两个闺女,没了的反而是个男娃娃,说不得这就是命。”
赵官家一时转动这手里宣和年间出产的翡翠玉盏,没有说话,这次倒不是故作高深,而是真的被张荣有些镇住了。
他曾对吴玠说过,与张荣是心照不宣。比之张浚吴玠甚至是郦琼,天然更信任他这种草泽出身而形成的义气与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