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在石头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白印。安争身上的白印,就是他已经破碎的衣服。
“好贵的。”
安争低头看着自己那好像挂在身上的破布条一样的衣服,满眼都是心疼。
“瑞庆丰的衣服,每一件衣服做出来最少需要半个月,一针一线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材料,甚至做衣服的时候还要考虑到天气。成衣之后在什么样的水温里浸泡,在什么样的温度上晾晒都是有讲究的,你就这么给我剪碎了。”
秋小鱼有些恼火,他觉得安争是个傻逼。两个人在拼命,他居然因为一件衣服而喋喋不休,像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买二两花生米的时候还要一颗一颗的挑,然后还要郑重认真的告诉卖花生米的人我赚来的钱都特别不容易,每一分都不容易。
可是,没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
别人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当然有资格在正大光明花自己赚来的钱的时候去挑剔。谁要是阻止这种挑剔,看不起这种挑剔,谁就是傻逼,永远都是。
万千刀,在安争身上切割过后,衣服是坏了,但是安争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秋小鱼甚至想揭开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去仔仔细细的看看,若是连一道浅浅的白印都没有他会觉得自己很失败。
“你再砍我一刀试试?”
安争拎起来自己的衣服一角问了一句。
然后万千刀再次到来,这次的眸刀更加的凶狠霸道,更加的冷冽残忍。每一刀都闪着旋转着的锋芒,每一刀都能开山裂石。那数不清的刀刃在安争身上一刀刀的命中,竟然发出金属铿锵之声。
“烦不烦?”
安争回头看了聂擎一眼:“今天看到的都不准说出去啊,包括你的女人。”
然后安争动了,安争向前,刀流随即而来。那不是一条刀气组成的小溪,那是一条刀气组成的滔滔大河。无穷无尽的巨浪一下一下的拍击在安争身上,每一秒钟命中在安争身上的刀气都数不胜数。
那种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让人有一种进了一家同时有一万人在打铁的铁匠铺子的错觉。
安争没有停下来,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那沉重并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刀气加之于身的压力和撞击力。安争像是个傻子,向左一步向右一步似乎都可以避开刀流,但是他偏偏不去避让,以一种我就不信你能砍死我的傻逼般的决绝继续向前。
但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是秋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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