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叉戳进了黑脸汉子的心口。他看了一眼,那几个手持大棒的泼皮随即爆开,好像被暴力杂碎的西瓜一样爆开,红的粉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
安争面无表情:“紫萝因此丧失了信念,我不会。恶人就该死,不管是谁。”
他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但我让你活着,这村子里的人该死我都会杀,你也该死,但你不该这么快死......以后这村子里就剩下你自己了,你的儿媳妇你觉得不重要,我帮你带走。我会送她到一个最起码衣食无忧的地方,你在这里挑粪水吧,一个人,一直到死。”
安争抬起手,往下一压。
村子没了。
他转身往回走,忽然觉得这是就宿命。紫萝遇到了这样的事之后意志消沉,再也没有做过行侠仗义之事。但是紫萝真的快活吗?他并不。
老妇人软倒在地上,像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走出去记几十步之后安争忽然又走回来,走到那个老妇人面前,看着她恐惧的眼睛说道:“我后悔了。”
然后老妇人就死了。
做恶就该死。
安争忽然间决定了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忽然很想回去看完紫萝最后的那几幅画,之前看到紫萝遇到讹诈的事而心灰意冷,他觉得发堵不想再看下去。可是自己再一次经历之后,他才发现他一直都没有改变。也许紫萝和他不一样,紫萝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对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什么眷恋。
也许紫萝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孤独。
安争往回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村子的废墟,没有那草地,没有那两排树,没有田埂上的死尸。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里从来就什么都没有似的。也许,那里真的就什么都没有。
安争忽然觉得身体里一阵阵燥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分裂出来。
“大意了。”
安争摇了摇头。
“然而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给我机会。”
声音在安争的正对面,安争来时的方向。
安争转过身,看向那个身穿着月牙儿白色长衫的俊美男人。那是一个别说是在燕国,纵然放在大羲也可以称之为翩翩佳公子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如漂亮的女人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一样被女人关注。他看起来干净,明亮,就好像他背后天空上的蓝色一样透彻。
但他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