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陈迹看了一眼黄铜炭盆:“兄长有心了。”
陈问宗伸手去怀中掏东西,怎奈白天先杖责陈问孝二十、又杖责王贵二十,如今胳膊酸胀疼痛,几乎抬不起来。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手串来,温声道:“陈迹,我今日又细数问孝供状上的罪责,他这些年里前前后后以你的名义,在各家赌坊里赊下了一千七百两银子。为兄不能让你平白蒙受这等冤屈,他冤你的账,我便从陈府公中支取了给你,算做补偿。”
陈迹看着那串佛门通宝,神情意味不明。
他缺银子吗?
他缺。
如今来自靖王的冰流,仿佛狂风暴雨般盘桓在他的丹田之内。
他需要银子,需要很多的银子才能将冰流一一消解。
陈迹体内正有一百一十盏炉火熊熊燃烧,或许点燃剩下的四百九十余盏,才能踏入寻道境,成为真正的大行官。
正犯愁呢,陈问宗送来了一场及时雨。
这位兄长,虽刻板迂腐了些,倒也算得上正直君子。陈府当中,或许也就这位值得相交。
陈迹将那串佛门通宝收下,展颜笑道:“谢谢兄长,时候不早了,兄长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陈问宗摇摇头:“我还有些事问你。”
“什么事?”
陈问宗忽然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此句何解?”
陈迹目瞪口呆:“什么东西?”
陈问宗叹息一声:“看来你这两年在医馆,将经义一科全都落下了。不过没关系,为兄明日便开始带你温习,既然要走科举这条路,便不能再懈怠。”
陈迹面色一变,屋中烛火也随之晃动了一下:“兄长,这不好吧,我才刚回来。”
陈问宗板起来脸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三年后你便要参加乡试,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耽搁?莫要抵触,否则别管为兄翻脸无情,为兄能杖责问孝,自然也能杖责你。”
陈迹:“啊?”
陈问宗往外走去:“早些歇息吧。”
陈迹看着陈问宗的背影,怔怔道:“乌云,你说我这位兄长,不会是杖责别人上瘾了吧?”
乌云震惊:“猛猛的!”
……
……
与此同时,陈府佛堂里灯火未熄。
屋内镂空铜炉里飘出淡淡青烟,檀香味道随着青烟一起散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