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意的要数他的下颌美髯了。
申时行蓄的须不短不长,不浓不疏却是恰到好处。
他甫一走到案几前,众监生纷纷冲他拱手行礼。
申时行嘴唇翕张,拱了拱手淡淡道:“为师亦还礼。”
看这架势确是以业师自居了。
“今日,为师讲的是君恩。”
听到这儿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明代士大夫喜欢辩经,常常与人一辩一夜。即便申时行不讲心学,也可以聊聊儒家经典嘛,好端端的讲什么君恩?
换句话说君恩可怎么讲呐。
以臣议君,可是大忌。
好在申时行论的是君恩,还少些忌讳。
即便如此若是被有些人利用亦会十分狼狈。
“诸位都是国子监的监生,是大明着力培养的人才。”
申时行开篇的一句话就石破天惊。
那些监生纷纷都涨红了脸,恨不得将头埋下去。
这句话他们自己都不信。
若真是朝廷着力培养的国之栋梁,那么为何不能做到五品以上的高官,为何要低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一头?
申时行却不管这些,自顾自的说道:“诸位自该潜心求学,争取早日报效君恩。”
申时行稍顿了顿,继续说道:“眼下朝廷打算编修史料文集,翰林院人手不够,打算征幕一批书办帮忙,诸位若是有意大可踊跃报名。”
尼玛,众人听到这里才是如梦方醒。
原来申阁老根本不是来讲学的,是来替翰林院招人的!
编修史料文集,这个名头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功劳都是翰林院那些修撰、编修老爷的,底下的书办基本捞不到什么好处。
等于他们累死累活忙里忙外,最终看着别人累功升迁,这样的傻事有谁会去做?
更何况......书办可是吏啊。
他们便是再不济,一旦业满也能分个小官当当,总比当吏强吧。
现在当了吏将来会不会影响当官?这显然是国子监监生们最为关注的事情。
申时行见监生们面露异状,便扫了众人一眼。
稍稍压下监生们的情绪,他继续陈言。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诸监生面面相觑。他们纵然心中有怨气又如何敢表露出来?
再怎么说申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