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柳眉颦蹙,心中愤懑不已。
当真是晦气,晦气!
想了良久她还是端起碗来灌了下去。
醋的味道实在太酸了,尺素喝的又急只觉得牙齿都要被酸掉了。连带着咳嗽了好几声,眼角溢出了几滴泪珠。
这倒不是装的,她确实是被酸哭的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尺素再扭头去瞧却发现宁修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了。
她想要去追可柳如是就握着她的手,她总不能一脚把柳大少爷踢开吧?
唉,想要打雁却偏偏被雁啄了眼,这份苦楚又有谁人知道呢?
宁修下了楼,到天井透气。
冰冷的空气让人能够冷静下来,仿佛远处的喧闹熙攘都与他无关。
晚明的士子还是太贪图享乐了。怪不得女真人挥师南下连抵抗都未曾有过就都做了亡国奴。
看看这奢靡的样子,大明真是烂到根了。
怪不得张居正要推行改革,现在看来张居正还是改的轻了。
他整饬吏治,推行考成法,却不改科举,不改读书人。
读书人是做官的苗子啊,苗子不抓好光去整饬那些参天大树有何用?
正自想着,他忽然听到楼上一阵尖叫。
宁修神色一凝,连忙拔步往楼梯走去。
待他爬上了楼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韩侑双手死死掐着脖子,眼神空洞,直挺挺的坐在席间,显然已经死透了。
一众士子都跟失了魂似的,躲得远远的,生怕此事和自己沾上关系。
宁修推开众人一路挤了过去,及至近前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韩侑的脖子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他双手死死卡住脖子,证明致命伤一定出在这里。
他又向前一步,却被柳如是拦住:“宁朋友,出了如此命案,我们还是报官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吧。”
宁修点了点头。柳如是说的也有道理,这种事情最好躲得远远的。
柳如是面色惨白,显然被吓到了。
好好的一场诗会怎么就弄出人命了呢?
方才韩侑还在赋诗饮酒,转眼间便丢了性命,简直太可怕了。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知道韩侑是怎么死的,凶手难道就隐藏在众人中间吗?
这疑团实在是太多了
酒楼已经派人去报官了,在此期间酒楼中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