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每次科试前都信心满满,考后却垂头丧气的刘惟宁?
他竟然考得了科试头名?
从通常意义来说,科试头名并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考得头名的是刘惟宁,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在诸生眼中刘惟宁就是一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老秀才。精神可嘉,但也只是精神可嘉而已。这样一个人考中了头名,当然会引发轰动。
文人多是相轻的,他们或许会认为刘惟宁很努力,但更多是带着一种同情,打心眼里认为刘惟宁不如他们。
如今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狠狠的耳光,刘惟宁不但获得了乡试资格,还是以科试头名的成绩!
虽说科试第一的名头不如县府院、乡会殿六元中任何一个来的响亮,但好歹也是个第一啊。
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刘惟宁身上。
惊讶,羡慕,不解,疑惑,嫉妒
看向他眼神中的意味不一而足。
“尔等既已获得乡试资格,当用心备考。来年秋闱中举,鹿鸣宴饮,岂不美哉?”
大宗师仇英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道。
何教谕先是鼓掌叫好,接下来三位训导效仿之,诸生无奈,亦只能‘积极’响应。
宁修心中暗暗啧叹,这仇提学的发言实在不咋样,估计走到哪儿都是这些套话,自古至今国人捧臭脚的本事都是一绝啊。
大宗师感受到了县学生员们的热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训话之后,仇英便在众学官的簇拥下离开了县学。
接下来他还要担任府学科试的主考官,没空在这继续逗留。
大宗师一走,原本还有所克制的生员们再无顾忌,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嘿,这个刘惟宁为何突然爆发,拿了科试头名?我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吧。”
“怎么讲?”
“你听说了吗,这新任提学官是从国子监来的。”
“那又怎样?提学官从国子监来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啊,你知不知道这刘惟宁的姨父就是在国子监做事的。”
“啊,还有这种事情?怪不得,怪不得啊。”
“我就说嘛,刘惟宁在县学蹉跎了十年时光,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原来是上面有人啊。”
“这不公平啊,吾辈寒窗苦读十数载,到头来比不上人家一句话。”
“西和兄,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公平。若真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