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的沐朝弼猛地把茶杯砸在了侍女身上,侍女不敢躲避,跪下请罪。
“拉出去,重责!”沐朝弼一脚踹倒了侍女,有军士进来拖走她,随即惨嚎声在院子里不断传来。
沐朝弼听着惨嚎声,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蒋庆之刚在左顺门和群臣厮打了一场。”张乾说道:“京师震动,那些人在酝酿着报复。此刻让蒋庆之来云南,都督,在我看来,这更像是躲避。”
“你是说,蒋庆之出京是为了缓和矛盾?”
“正是。”张乾笑道:“当年左顺门之变后,君臣疏离多年。如今的大明可经不起第二次君臣疏离,不,是敌视。故而以陛下之执拗,依旧只能低头,让蒋庆之出京。”
“他带了多少人马?”沐朝弼问道。
“一千骑!”
“一千骑!”沐朝弼眯着眼,手中无意识的卷着皮鞭。“一千骑在云南无济于事。不过……”
“那蒋庆之有名将之称,都督不可轻敌。”张乾说道。
“不知为何,蒋庆之此人对我有敌意,上次更是说我必然会杀了沐巩。此人为何如此?”
沐朝弼自问和蒋庆之并无私仇,但为何处处被此人针对?
“都督,此刻琢磨这些无济于事,我以为,该收拢人心,准备应对了。”张乾说道:“蒋庆之此行必然是封爵,承袭了爵位之后,都督管辖云南名正言顺。到了那时,蒋庆之就算是再多敌意也得忍着,否则……”
“这是云南!”沐朝弼森然到:“是我沐氏的云南。”
“谁说不是呢?”张乾微笑道:“倒是要提前恭贺国公了。”
“此时说什么恭贺为时尚早。”沐朝弼说道:“蒋庆之乃是陛下近臣,有他在陛下身边,朝中对我和沐氏必然敌意颇重。他既然来了……”
“都督!”张乾蹙眉,“那是使者。”
沐朝弼淡淡的道:“云南多土人,有人半路突袭,和我何干?若是使者死在半道……天下士大夫会如何看我,如何看沐氏?”
张乾身体一震,“都督是说……若是蒋庆之死在云南,哪怕都督有嫌疑,可天下士大夫,朝中百官都会为都督说话。”
“蒋庆之如今是天下士大夫的死敌,是京师百官的死敌,弄死他,多少人会为我沐氏叫好。”
“可陛下那边若是震怒……”
“他难道还能调遣大军南下不成?别忘了,沐巩死后,他也只能咬牙忍着,让我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