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热流在奔涌,他忍不住抬起头,挺直腰,“小人觉着……”
他嘴唇蠕动,在这个阶层森严的时代,他知晓自己的表态会带来什么,可……
老子就是忍不住啊!
小吏忍不住提高嗓门,“小人正好看到长威伯用马鞭指着使者,说。”
小吏极力模仿着蒋庆之当时的轻蔑模样,“我的马,也惊了。”
周遭很是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官员走到了肖卓的身前,拱手,默然离开。
另一个官员走过来,轻声道:“是本官错怪了长威伯,对……对不住了。”
小吏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道:“就在此后,使团怒不可遏,长威伯说了……大同城外的京观,许久未曾增添头颅,若你等不介意,本伯可在京城外为你等修建一座!”
众人悚然动容。
小吏嘶声道:“小人不懂什么礼部的好处,那一刻小人恨不能去从军,持刀跟着长威伯去塞外,去杀敌!”
……
“陛下,俺答使者到了城外,长威伯纵马踩断了使团随从的腿。”
芮景贤亲自来禀告这个消息,黄锦眸子一冷,然后恢复了平静。
帝王身边的内侍,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内侍,依旧是宫中人趋之若鹜的美差。
在帝王身边做事,出头的几率太高了。
就说黄锦自己,当初只是个伴读,但就因为道爷重情,故而一路青云直上。
如今在宫中,谁敢冲着他黄锦使脸色?
哪怕卢靖妃也不能。
做人,特别是做一个没了家伙事的男人,到此等境地,方能扬眉吐气。
芮景贤执掌东厂,可执掌锦衣卫的陆炳是道爷的奶兄弟,让芮景贤找不到出头的机会。
芮景贤自然不甘心,他死死地盯着黄锦,就等着黄锦犯错,自己好取而代之。
但咱怎会给你机会!
黄锦心中冷笑,但有这么一个人盯着自己,那滋味儿也不好受。
嘉靖帝蹙眉,“为何?”
芮景贤恭谨的道:“长威伯说,他的马也惊了。”
“也字用得极好!”道爷淡淡的道,然后把道书丢在案几上,骂道:“瓜娃子,这便是他和朕说的能处置好此事?”
芮景贤心中一喜,低头道:“王申大怒,使团沸腾,双方险些大打出手。”
“为何没动手?”嘉靖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