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太子的许可,杨进朝自然可以绘声绘色地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如说书般概述了一遍。
包括抄没勋贵、致仕阁老、下狱杨嗣昌、收拾陈必谦与李觉斯、前去杨士聪府上赴宴等轶事,以及免除三饷、复征三税、以工代赈、筑城垦田这些政务。
也不用他再添油加醋,因为这些事就跟一般富有奇幻色彩的故事一般引人入胜,尤其是那公然欺君的“黄豆公”,真可谓大明开朝二百余年来“第一神人”也!
某太子认为自打穿越以来,所惩处的朝廷大员还没有弄错过,该杀的都是罪有应得之徒,抄出的家当都以万两为单位来计算。
其余与自己互怼的大臣,即便说的再过分,也顶多去山栋挖矿而已,这宽人律己的行使作派,还远远称不上曝君的名号。
听到杨进朝所言之内容,不禁让洪承畴连连惊诧,错愕到自己张了半天的嘴,都没有察觉到,全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没想到太子年纪不大,却能干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事,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如此看来,黄口之际的太子确有一代明君之特征。
假若太子真在仙界见到了太祖高皇帝,被其耳提面命,又带回大量先进学术,大明中兴真是指日可待也。
抄没了诸多勋贵与大臣的家产,想必困扰朝廷多年的岁入之事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太子肯每月拿出六十万两饷银来剿寇就是最为明显的信号。
洪承畴估计抄没出来的金银总计怎么也能超过五百万两,这样一来剿寇饷银就有了着落,只要军费充裕,让各部没了后顾之忧,将士们自然会在前线奋勇拼杀。
抄没这种事跟他是没多大关系的,只要太子重用他一天,就不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家母即将获得“一品诰命太夫人”的头衔就是最大的一块免死金牌。
知晓太子主动免除了“三饷”,又力主“复征三税”,这让洪承畴在感怀之余,又为太子的政令感到些许担忧。
矿税、海税、商税可不是那么好收的,早在万历年间便收过这三样,结果遭到了南方士绅商贾的强烈抵制,太子将“三税”重新提上议事日程,结果有些不甚乐观。
作为泉州人,洪承畴非常清楚海商的德行,在那些人看来,复征海税与商税便是动了他们兜里的银子,定然不会束手就擒,朝廷这项政令落实到地方只怕最后会事与愿违。
各地商贾少交或不交三税已成惯例和趋势,且与地方官员互相勾结,关系错综复杂,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