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恐惧让他患得患失,生怕有朝一日方紫岚毒发身亡,他就是难辞其咎的始作俑者,更怕纪宁天受了牵连,那他就是愧对纪氏先主的千古罪人。
“温崖,当初种蛊一事是你提出来的不假,但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人是我,你又何必不安?”方紫岚坐在桌案旁斟了一杯茶,把茶盏递到了温崖面前。
温崖迟疑着没有接过,“你这番话,倒是与公子说的有几分相似。”
方紫岚挑了挑眉,温崖神色郁郁似是发愁更多的是担忧,他垂眸轻声道:“我原先为你做的那个替你试药的药偶,死了。”
方紫岚神色一震,脱口而出道:“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温崖答得利落,语气轻若鹅毛,却偏偏压得方紫岚透不过气。
“怎么死的?”方紫岚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盏中澄澈的茶面轻微晃了晃。
温崖侧过头不去看她,低声道:“气血两亏,生生被蛊毒折磨死的。方姑娘……”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阿宛打断了,“药偶会死,但方紫岚不会。”
阿宛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坚定不移,“药偶本就体虚,不可与普通人相提并论,更何况药偶一旦制成便是混混沌沌的行尸走肉,毫无意志可言。方紫岚从小身体底子就很好,意志力更是超乎常人的强大,不会轻易死的。”
温崖怔怔地看着阿宛,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只是少了些许不可一世,多了一丝从容自若。
半晌,温崖对着方紫岚拱手一礼,“方姑娘说得不错,阿宛如今足以取代我了。从今往后,我就把阿宛托付给方姑娘了。望方姑娘善待与她。”
方紫岚点头应下,“好说,阿宛在我身边,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她周全。”
温崖得她允诺后直起身看向阿宛,郑重其事道:“阿宛,此后你照顾方姑娘,必要小心谨慎,绝不可肆意而为。公子容不得她出任何差错。”
“阿宛知道。”阿宛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师父,那脉案……”
“脉案你们无需操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陛下起疑。”温崖说得滴水不漏,面上却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方紫岚忍不住笑出了声,“温崖,我如今尚且好端端地坐在这,你就这副表情,是怕公子责罚你?”
温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方紫岚,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温崖,你这样看我作甚?”
“方姑娘,虽说你确是异于常人,但也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