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微微一笑,道:“爷爷,也多亏你的救助和这两年的收留,我这些年学的这些医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公主的天疾。“
他平时一脸笑呵呵快活的面容,提到公主的时候,大有忧郁之色,魏行远几年来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忧伤。
魏行远一脸惘然,忘记了疼痛,少年为他遮蔽住连绵的雨点,微微笑道:
“当年你在长安救活我的师祖林儒南老先生,我父亲对你感激不尽,说只要魏先生你有需要,尽可言说,我言家必然倾尽家财和能力报答。先生你对我父亲说,但求令郎日后在我门下习医三年,不知道你可还记得。”
魏行远满脸惊讶,遥想十年前自己在孟国公府,为孟国公的老师林儒南诊治疾病的情形。
孟国公言大人尊师重教,对于这位恩师,极尽赡养之责,真可以说奉养终老。林老先生一生著述颇丰,文才绝佳,只是科举仕途蹉跎一生,未有功名成就,也许是上干天忌,劳神费力,生了元瘿这种大智大慧者所患上不治之症。
自己被言大人后币重礼邀请为老先生治病,以高明的医术解了他的元瘿之疾元瘿,现代医学意义上所指的脑癌,古人视头为人身之元,瘿者恶疾作者注,使得他身体康泰,保其晚年无有疾病之忧,解开了言丞相心头的阴影。
自己在给林老先生治病之时,被安顿在林先生隔壁的竹篁斋居住,其时每天见到国公府的三位公子来给林老先生问安。
这三位公子个个聪明俊秀,老大十五六岁的年纪,整日里谈的都是些儒教伦理,圣典经纶,文章道德,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如此少年,也难得他口口声声都是什么忠君爱国,仁民爱物,一见就是官场上名臣干吏,虚伪狡诈的胚子,应该颇有其父之风。只不过孟国公言世昭智慧过人,身为朝廷栋梁,擎天玉柱,固然也有虚伪狡诈的一面,只是待人接物,平易近人,实在乃是君子风尚,相比而言,他的这位大公子颇不如乃父,魏行远江湖本色,自然不喜欢这位大公子的虚伪做作。
三公子年纪才三四岁,咿呀学语,性情最为执拗,可爱之余,却又满嘴都是些奇谈怪论,天外奇想。
什么为何称呼母亲为妈为娘,而不为老爹老爷,为何男子娶妇人归家,而不是妇人聘丈夫入赘为何见君王必跪拜,而君王不拜不跪臣僚为何孔子闻韶乐有绕梁三日之说,而不是绕梁五日,或者绕梁三个时辰,三刻钟等等等。
这些问题,虽然咿呀稚气,但是中规中矩,胸襟阔达的林儒南老先生却也的确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