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中对于靳芳流怀疑他的医术疑问,极为不满,甚至抱定了决心要和这无知的少年争论个你死我亡,让他知道我魏神医的大名绝非幸致,若非他知道靳芳流是长风镖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家人的话。
他也不知道何时开始,为什么自己有了如此执拗的性情,一言不和,便要与人剑拔弩张,这种锋芒毕露应该是少年人才有的性情,看来妙手回春,齿德俱尊这几个字,对自己而言,的确该有惭愧的。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见到躺在这床上,一脸病困,面容之中却显出烁烁生光的少年时候,自己为何会心慌意乱,为何对这位名震关中的靳芳流再也丝毫没有一点点客气。
难道是见到他们折磨这少年,他心中升起来打抱不平的义气?
难道是见到这少年连说话都不能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治疗将死之人的时候,尽量不让他们在痛苦之中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他要让他们说完想说的话,要以自己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医术来让陷入昏迷的病人向亲人说出最后的叮嘱。
难道就因为这,他要对靳芳流表现出极度的不满么?
这不是他的性情,对待富贵中人,就算是没有点头哈腰,就算是为了保持自己神医的体面,不会故意的讨好谄媚,可是也必然不会如此报着赌气的心思和他言语上争论一个高下。
自己犯不上和他一个无知少年斗口饶舌,更犯不上和一个外行来争论自己的医术高低,就算他是薛大老板的弟子,也仅仅是凭着偶然的机会上位,他并非真的如他的师父薛大老板一样精明能干,也不真的如薛大老板一样具有布局天下的广阔胸襟。
一个如魏神医这样年纪的老人,耳顺久了,被人尊敬了一生,听到的言语不是说他妙手回春,国手无双,便是称誉他的医道实在华佗在世,仲景复生也不过如此,这些恭维话他虽然表面上并不丝毫动容,只是他的内心还是极为受用。
听赞美奉承的话语,他已经成为了习惯,所以丝毫听不得忤逆和刺耳的言语。
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安富尊荣的生活的人,必然不能吃糠咽菜,也不能容忍丝毫的颠沛流离,粗粝草莽。
虽然他们言语间可能会说自己会同人同甘共苦,不过那也不过是言语而已。
真正吃过苦受过罪的人,对拼命折磨虽然安之如怡,也习惯自然,可是绝不会如此说的轻松跳脱,那不过是逆来顺受而已。
魏神医一生行医,从未碰上什么疑难杂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