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如玉碎昆岗,你一见到他,就会觉得在他面前说谎话和狡辩,你想要侮辱的,和被侮辱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墨忠直自己。
墨忠直张口结舌,其他三个属下打扮与他无二,可是江湖经验不足,只是协同为恶的打手,攒鸡毛凑掸子的碌碌之辈。
那三个墨尊金卫以他为首,见他不言不语,刚开始以为墨副统领涵养极高,寻常不愿多发一声,又以为这少年肯定是什么不好惹的人物,或者是连墨孤魂都要忌惮三分的江湖中几家不好惹的门派中的公子亲人,譬如玄都宫的弟子,譬如江南慕容世家的亲戚,譬如圣教正统的教中英风少年。
这位精明透顶的墨尊金卫副统领,见到这少年,不知为何,气势和语气先折损了大半,这是他们从所未见的事儿,难道这相貌平平,不过眼睛够明亮些,看上去自信从容的少年,真的是身负绝技,或者家世显赫么?
只是这短短的片刻间之难捱,对于墨忠直这位武林大人物,连武当掌门,少林掌座都以兄弟之礼结交的墨孤魂手下一等人物,寻常武林人物巴结无门,得罪了墨孤魂的人闻风丧胆者,犹如自己做错了事儿,被墨孤魂训斥惩戒一般。
他甚至比那两股战战,汗出如浆的滋味还要难过,那种滋味,他以为肯定会折去十年阳寿。
墨忠直尽量平抑胸中怒气和恐惧,尽量以一个临大阵仗不惊慌的名将的气度来告诫自己,他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把眼前这少年在他的心目中形成的恐惧已经减去了七分。
心道我堂堂墨尊金卫的副统领,怕你一个小娃子何来,就算是你有当年阿飞的无敌剑法,难道凭着武功我还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