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王荆公这样的为政者首先考虑的倒不是吃穿用度的奢靡勤俭,更不是行事作风的道德操守,而是要对于推出的政令法度常怀战战兢兢之心,要做的是及时对于新法补漏弥憾,不至于祸害黎庶,不能因为力求的完美所以不容他人赞一词,改一字,动一言语。
不容许批评的从来都不是美政良策,而是亡国的恶政。
有嘶哑的乌鸦唱反调,还代表着独夫民贼有最后一丝的敬畏,如果连着最后的乌鸦都被他掐断了喉咙,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莫可预测的卷地而来的百姓怒火和滔天洪水。
一个偌大的国家,自然不会亏待了它所推出的君王宰相的待遇,他们只要任贤与能,制定清明的律法,守住为政的良知底线,百姓该庆幸了,他们也不用矫过饰非的装作清廉自守。
反而王莽谦恭,王荆公衣食粗粝,他们的道德人格并没有给天下的百姓带来福泽。
希特勒茹素简朴,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的嗜好,一心为德意志帝国的富国强兵而殚精竭虑丘吉尔抽烟喝酒,那把著名瞩目的大烟斗便是他喷云吐雾的象征,他喜欢住豪宅高级酒店,喜欢吃奢华的佳肴美食。
但是并不因此能否定希特勒是个杀人魔王,人类公敌,也不能否定丘吉尔是民主世界保卫自由的领袖。
所以求诸一点点的改良,日进一尺,切莫被杀个千万人头落地,一步到位的激动人心所陶醉,也不要为王荆公一旦得君行道的快意而迷失。
因此,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许是最好的做人为政的本分,才德俱佳这在其位也未必能做的好,州官县令的才能却做宰相首辅,自然要出大谬误的。
魏神医或许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只老老实实做个以医术致富的名医,不想做名垂青史的圣哲。
而且魏先生也毕竟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未曾失去仁者爱人的那点人性良知,因此对于病人徐云若的被折磨有一种愤怒。
此次靳芳流约他来给人治病,他未曾猜到要给谁治病,靳芳流虽然仰慕他的医术,却绝不会告诉他这个关于长风镖局的大秘密。
而霍灵素通知他助阵帮手,他也感到其中的关联必然极其重大,否则霍灵素不会动用他这张王牌。
霍灵素虽然在他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之际接济收留他,并不代表他已经成为霍灵素的奴仆。
相反霍灵素正是看中了他武林中的身份,一直以宾客朋友之礼相待,霍灵素当然也有礼贤下士之风,此次所召,多半是礼数上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