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叫莺粟的植被也许是因为上天的诅咒人类而存在,也许将天地间的妖娆魅惑集于一身,所以才生就如此让人着迷的面容,才具备如此险恶难测的本质,让人沉迷痴醉,欲说还休,欲舍不能,最终走向毁灭和死亡,最终像是被一个贪色的恶鬼,淘空了身体,成为一个看似庞大但是已经精尽枯干的朽物,连同形体死去的还有精气神。
不过它在观赏上的绮丽芬芳,在医学上的效用,都不能否定其益处颇多。
它止痛麻醉的灵效,也成为现代医疗手术上不可或缺的奇效药物,为人类减轻的痛苦又何止万千,让人类逃脱伤害后的伤痛难忍的尊严全丧,人类面对伤痛不再变得哀嚎如野兽,而且也保有了自尊。
这种奇效被医生们窥见疗效之后,以至于发出它乃是上帝的杰作的惊叹,没有一种生物能得到如此褒贬诋毁于一身的荣幸,它的不幸和邪恶淫魅,其实也不过是苍天赋予,你不能说红颜祸水,红颜倾国,完全就是因为红颜的妖娆妩媚的错处,事实上,这个文明正是把所有的亡国之祸尽量推脱给女人,以逃避自己的责任和被人指责,后世之人也心知肚明女人绝非能够倾国,但是也不得不把这种看似真实实则荒谬不堪的结论给合理化,所以才编造出妹喜妲己倾覆夏商江山的胡说八道,后世明眼人一眼就看穿了这种把戏: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
若解西施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你们的吴国的兴亡一言以蔽之,那是作恶多端到了尽头,男人的责任不能推给女人,这是男人应有的真诚和担当,否则,不要说他们是英雄,他们连作为男人都不大配呢!
固然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那种非其人不能覆亡其夫的长舌阴毒妇人,可是这个男权社会,首先规则是由男人制定,男人不能苛责因为女人的魅惑和蛊惑唆使自己才胡来一气的。
鸦片这种东西种植历史极为长久,不过中国人对它最早的认知,不是从医学开始。
这或许就是中国文化的不幸,在文言文的一言以蔽之,自以为精炼简洁无比的一统天下的文化系统中,对于细究万物的成分组成,却不大了了。
所以现代科技文明的意识和风尚的生发始终不能在这个文明生根发芽。
数千年来这片文明对于权力的追逐,对于入仕才算是人生最为成功的膜拜和近乎拟定的规则,使得他们只能乞道于做皇权金字塔做一个塔底的砖瓦,或者在官场之上得一个龌龊污秽的奴才席位。
如此的文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