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群这个名字,我仿佛在哪里听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离登机只剩下了一个小时。沥川走得比较慢,大家都陪着他慢慢地走。只有苏群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车赶着去办托运。
过了安检,我们在登机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准备登机的通知。透过航战巨大的玻璃窗,我看见停在登机口外的是一架波音737-900。一路上,两位老总一左一右,一直和沥川窃窃私语。剩下的人,都识相地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的机票是清一色的头等舱。大家都知道,这趟差的主要任务,就是亡羊补牢。只要公司中标,花什么代价都值得。乘客们已经陆续开始登机,cgp的人却按兵不动,只因江总仍垂头和沥川说话。外企和国企一样有严格的等级制。一般工作人员不会越过老总,先行登机。觉察到这一点,江总向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先走。于是,众人鱼贯而入。我拖着行李箱,埋头走向检票口,路过沥川时,箱子忽然一抖,好像从某个人的脚背上拖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某个人”似乎是沥川。然后我低下头,想看清我的箱子究竟压的是他的哪一只脚背。如果是左脚,我需要道歉。如果是右脚,我觉得用不着。反正,假肢没感觉。反正,我一句道歉也不想说。
什么也看不清。我这一迟疑,路人都看见了。碰到人家,还是残疾人,连个sorry都不肯说,像话吗?两个音的词,难道会噎死我?犹犹豫豫,正待张口,他竟先说了,两个字:
“不是。”
我舒了一口气。然后,昂首挺胸,拖着行李,孔雀般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到了机舱口,我又被拦住:“小姐,行李箱超标。请留在这里,我们给你拖运。”
“谢谢。”
机舱里的空气暖洋洋的,有些窒闷。
我坐在后排,临着过道。身边是设计部的小黄。我虽到cgp有三个多月,只和几个翻译有往来,其它的人基本上视而不见。那个小黄,我只和他说过不到三句话,只知姓黄,连名字都叫不上。所以,对他笑笑,然后,拿出mp3播放机,塞住耳朵。
从起飞开始,我的胃就一阵一阵地翻涌。其实我并不晕机。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和艾玛聊天的时候,吃多了不好消化的牛肉。总之,我先是坐在位子上对着纸口袋呕吐,接着便躲在厕所里吐,翻江倒海,胆水吐尽。然后,我也懒得出来,就坐在马桶盖上喘气,像一条死鱼。两个小时的飞机,我吐了足足一个小时,回到坐位,我才省悟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