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坐飞机,坐的是头等舱。可惜我有一个毛病,就是我对环境不敏感。
也就是说,无论是条件好还是条件差,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机舱里有很宽大的椅子,可以倒下来睡觉。我于是十分心满意足。
我是在睡梦中被沥川叫醒的。他让我洗个澡提提神,故意把水弄冷,可是,我坐在澡盆里,坐着坐着,又睡着了。我带了三个旅行包,外加一个书包。都不大,没有一个更大的包把它们全装在一起。沥川说,一看我就不是一个习惯出门的人。出门在外,包的数目越少越好。他把其中三个包的东西全拿出来,放到自己出差用的大箱子里。锁上密码锁。我在箱子装了很多没用的东西,密封的烤鸭、咸水鸭、牛肉干、鱼片、咸水花生、新书包、新笔盒、全套的文具,都是我弟弟喜欢的东西。五瓶药和一件上等羊毛衫,是送给我爸爸的。各式各样包装的果谱、果干和糖果,是送亲戚朋友同学的。
我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沥川替我收拾箱子,分门归类,摆放停当。
“为什么你的箱子上,有个白色的十字?为什么不是红色的十字?”我指着一个商标问。
“我来自瑞士。”
我看着他,不明白的样子。
“你见过瑞士军刀吗?”
“没见过。”
“如果我批评你缺乏国际常识,你会不会生气?”
“肯定会。”
“那就算了,”他叹了一口气,“反正瞧你这状态,说了也不会记得。”
“哦,谢谢你替我收拾行李,我得再睡一会儿。”我靠在沙发上打盹。
“不能睡了,马上要走了。”
“就十分钟,行不?”
他想了想,无奈地看着我,“睡吧。早知你这么困,我就该买明后天的机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了龙泽花园。总之,在沥川的车上我又睡着了,到了机场,他再次叫醒我:“小秋,一上飞机,什么也不管,倒头就睡。到了会有人叫醒你。”
“哦。”我朦朦胧胧地打了一个呵欠,“沥川,给我买杯咖啡吧,我困。”
“别喝咖啡了。”他说,“你就是没睡够,喝什么也没用。”
“真是的,以前也不是没熬过夜……”
迷迷糊糊中,我不记得我跟他说了些什么话,怎么跟他告的别。总之,我进了机舱,找到座位,第一件事,就是系上安全扣,然后拉上毯子。
隔壁坐的是一位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