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鲁思霞早上忙着化妆,从密支那出发就没吃早饭,一开始还沉浸在与孙里仁分别的感伤之中,也没心思吃中饭,现在太阳偏西了,他才觉得饥肠辘辘。
好在他上车之前,在车站门口买了几个狗肉烧饼,尽管已经变得很僵硬,好在鲁思霞在军旅中磨砺过,冷菜冷饭也算是家常便饭,于是他从报纸中掏了烧饼,干干地咬了一口。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包装的报纸上,那是昨天的《黔江日报》,上面赫然印着:“敌11军步兵第3和第13师团进攻黔南,贵阳南大门独山告急!”。
鲁思霞内心一阵茫然。想不到中国驻印军在缅北将日军打得跌盔弃甲,溃不成军,但在国内,鬼子竟然能够长期直入,直逼中国内陆腹地。
尤其不协调的是,就在这条消息旁边,刊登的竟然是“昆曲名伶贵阳现演《贵妃醉酒》”的大幅演出广告。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又唱后庭花!”鲁思霞愤愤地说。
“不是商女的错,而是消费商女达官贵人的错!”突然对面有人说道。
鲁思霞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是一对40岁左右的中年夫妻和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这应该是一家人。行李很单薄,只有几个薄薄的简单布包。唯一值钱的是一只蔑编暖壶,被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