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良好的官员开盏绿灯。这些不是京中官员人人都做的事么?在黄陌的眼中,这些规则只怕已经理所当然到深入骨髓了。明知道这些人在地方上会有些隐瞒,却不愿深究。只因为整个官场的风气就是如此。
叶明净要做的,是打碎他阳‘春’白雪的屏障,让他直面真正的底层民众。看看在上层高官眼中无伤大雅的贪婪,会给底层的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孤身对抗也罢,随‘波’逐流也罢,总要真正的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会给百姓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出身清贵、才华横溢、家‘门’g横祸、力挽狂澜、三年蛰伏、投身‘激’流,黄陌的一生已是注定跌宕起伏。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叶明净喃喃自语。
薛凝之抱着一摞子宗卷走进来:“这是十五年前各府州的田地数量,这是两年前丈量的田地数目。”他放下宗卷,一眼瞥见了桌上的任职文书备份。黄陌任职丰华县令。
“很奇怪吗?”叶明净坐下啜了口茶,“朕选了他。”
薛凝之想了想,老实道:“是有些想不通……陛下知道他是谁的儿子。”
叶明净微笑:“不错。他是黄庸行的儿子。其实黄庸行当年也不是故意针对朕,他针对的是朕的‘性’别。黄陌一直不认为他的父亲错了。他蛰伏待发,为的是振兴家业。在他的眼中,朕只是一个善用诡计的君主。只是情非得已才效忠罢了。”
“那是他目光短浅。”薛凝之立刻接口。
叶明净笑:“凝之,书香‘门’第的人家,家风严谨。黄家几代长子嫡系都没有妾室。黄陌不是目光短浅,而是他生长的环境太干净了。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孩子,如若能经受住现实的考验,便会傲骨铮铮,坚不可摧。”
薛凝之一怔,然后沉默。
叶明净也静默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凝之,你该娶亲了。”
薛凝之一震,猛的抬头。目中投‘射’出惊愕、哀伤。
叶明净柔柔的看住他的眼睛:“凝之,你该有一位善良、聪慧、能干的妻子。她可以给你生儿育‘女’、她可以为你主持中馈、她可以替你孝敬父母、她可以与你白头偕老。”
薛凝之闭了闭眼睛:“臣知道了,陛下。”
承庆二十六年的新年终于来到,除夕之夜,勋贵之家和三品以上的官员需至宫中领宴。承庆帝在时,比较体恤下臣,意思意思的吃喝两口就让他们回去守岁了。除夕夜,本就该和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