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以军屯子粒和民运本色为主。若是军屯、民运不足,则以商人开中纳粮补之。及至嘉庆、万历年间,制度渐坏,本色转为折色为主,开中纳粮亦转为开中纳银。边地银多粮少,只得自行购买籴粮。”
张顺终究是个外行,多次听人说什么“本色”、“折色”,不由一头雾水。他连忙问道:“还请张公细细为我释之,何为本色?何为折色?又何为开中?”
张慎言这才想起来张顺平民出身,对朝廷很多制度不甚了解。他便笑道:“所谓‘本色’,麦米是也。国初征税,夏秋纳麦米,谓之本色。其余草料、布匹等物,亦可以米麦为本,进行折算纳之,谓之‘折色’。”
“及至万历年间,张太岳张阁老,哦,就是张居正改革,皆计亩征银,折办于官。所谓‘折色’,泰半便指纳银而已。”
“至于开中,其实便是开中法,原本指商人往边地粮仓输送粮食若干,获盐一引,故有开中纳粮之说。只是后来权贵朝臣以此为获利之法,多方讨要盐引,致使纳粮成空。”
“后来朝廷便干脆买卖盐引,再将所得之银充作边镇军饷,故谓之开中纳银。至于籴米,便是购买粮食之谓也。”
张顺这才明白明朝边镇到底是如何运作,他不由笑道:“劳烦张公了,张某谨受教!”
“只是之前张公曾言,大旱之后必有蝗灾,此事属实否?”
张慎言见张顺刚刚谈完边军军粮之事,又左顾而言他,不知何意。他只好继续应道:“老臣亲身经历,更有故老相传,断然不会有错!”
“好!”张顺不由笑道,“前番我得闻吕维祺言道,大运河一年从江南往京师输粮,不过四百万石。假设边军兵额有五十万......”
张顺刚说到这里,张慎言不由打断道:“国初,九边军额有八十五万之多,至今恐怕已不足六十万矣。”
“好吧,就以六十万计算。”张顺从善如流,既然有大致数字,他也就不用自己估算数据了,“就按边军缺粮一半,每年亦需要购粮一百二十万石。”
“如今年景不好,天灾不断,多地多有灾荒之虞。且不说陕西之地连年灾荒,民不聊生。那山西去岁被义军、官兵来回蹂躏,一时半会儿不复当年之盛。”
“河南之地,今年不但遭遇兵灾,更是全省大旱。若是明年蝗灾再起,莫说边军粮草,我恐怕易子而食亦在不远。如此一来,整个北方,只能依靠山东、北直隶粮食支撑。”
“而那北直隶和山东之粮,支撑京师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