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张顺是后世之人,有丰富的土木工程经验。他看了半天,终于看出来点门道。
张顺便对张慎言道:“如此全靠人力,恐怕无法完成开垦两万亩农田的目标。我今日看了半天,这最为耗时耗力的乃是树木的砍伐、运输和撅根。”
“我倒有几个法子,和张公参详参详。第一,我欲将义军的黄牛调配过来五六十头,以便运输之用。第二,其他工具差不多人手一把了,我准备命令张都督暂缓其他工作,全力打造锯子,加快伐木速度。第三,撅根最为费时费力,我欲设立滑轮组和杠杆,试着进行吊拔,减少工时工力。”
张慎言闻言皱了皱眉头道:“这所谓‘滑轮组’和‘杠杆’我却不曾听闻,试一试也好。只是那调配黄牛之事,我却觉得无须如此。毕竟后面耕种之时,更是少不了这些老牛出力,若是因为垦荒之事,累死累病了一些,反倒耽误耕种之事。”
张慎言作为一个传统官吏,对爱护耕牛乃是本能反应。张顺哪里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如此“抠门”,不由闻言哭笑不得道:“张公,若是荒地开垦不出来,即使一头不少,又哪里有田给它耕种?姑且尽力使用,若有损伤,一切由我担着,绝不怪罪与你!”张慎言才勉强同意。
张顺又寻了几个木匠,勉强制作了一些杠杆和滑轮组,充当简易的塔吊和起重机使用,可以减少一些刨树根的工作量,才加快了一些垦荒的进程。
可是张顺犹嫌不足。按照张慎言所说,此地播种不能晚于五月初,如今正月已过,距离五月初却不足三个月。照此进度,一个月能开垦出来三千余亩,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又如何能够完成两万亩的目标?
正当这个时候,完成统计工作的徐子渊也带着队伍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张顺正在头疼垦荒之时,不想和他细谈,只是说道:“你统计的数据我已经尽知,如今忙于垦荒之时,你不必特意赶来汇报!”
徐子渊哪里不知道张顺的意思,连忙说道:“主公,我正为此事而来。经过我们亲手丈量,不曾想在三川市以东的冷水无论耕地还是可肯之地最多,特意前来向主公汇报?”
张顺闻言一愣,他只是粗略看了一个结果,不曾了解其中详情,连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徐子渊不愧是制图出身,连忙拿出来随身携带的一副简易地图,为张顺指点道:“如今义军共统辖一寨一镇两市六里。其中赤土里最差,耕地狭小,又很难开垦。庙子里在栾川镇以东,为栾川屏障,不宜深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