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见他三句话不离“死”字,知他必死的信念,便苦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少侠可重新来过!果然不能通融一番吗?”
“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自古以来但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吴先喘了口气,虚弱的应道。
张顺摇了摇头,心想:算了吧,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我又岂能尽揽之,但求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想到此处,张顺便对陈长梃说道:“陈大哥,此乃义士也,奈何却不愿随我等秉天下之大义,讨无道之昏君,还天下之太平!”
“汝且留他个全尸吧,然后厚葬了便是。如此,一来警示顽抗我‘擎天柱’的下场,二来也算给这个义士一个应有的尊重!”
那陈长梃本是重情重义之人,见张顺如此决定,便连忙劝道:“让我再劝他一劝吧,终归是位壮士!”
陈长梃的面子张顺肯定要卖,便点头同意了。那陈长梃走到那吴先跟前低声劝说此人,结果劝了半天倒让陈长梃也起了一头火,气的他也准备杀掉此人了事。
这时候,和家人一番交谈完毕后,张慎言也跟了过来。他一看这氛围,便知道这吴先恐怕遭。
虽然此人抓捕了他的家人和族人,但是刚才和家人一番交谈以后,张慎言知道此人却不曾为难自家诸人,顿时便对他心生好感。至于吴先抓捕自家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于是,张慎言拍了拍怒气冲冲的陈长梃,弯下腰对吴先说道:“吴将军,便是你要老夫张慎言!多谢你没有为难我的家人。”
吴先本来就虚弱的很,和张顺、陈长梃一番言辞交锋,早就无力的很,根本不想理他。张慎言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人人都到我投了贼寇,其实不然。老夫为人所挟,不得脱身。虽然随之久矣,不曾为他出一计,不曾为他出一力,就这样仍然被朝廷通缉,我何其冤枉也!”
“‘子不教,父之过’!”吴先讥讽道,“自家儿子造反,你又能有什么可冤枉的?”
张慎言被吴先噎了一下,只好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笑道:“捕风捉影,不足为信!吴将军武艺高强,不似老朽体弱,何不保留残躯,再作决定呢?”
“而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愚钝及尸位素餐之辈久居其位。将军自是沽名钓誉,一死了之,那何人能继承将军之遗志呢?若是因此,使得流寇做大,不仅天下百姓遭殃,我恐怕将军连虚名浮利都不得留下!到时候,一个助纣为虐的名头按在将军身上,将军死都不能安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