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春大哥真说要与几家解约?那是哪几家?”
桂重阳掰着手指道:“‘东桂’那几房挑一家,以示警告,省的那边不老实一直蹦跶;之前佃了杨银柱四亩地的柴家算一家,他家之前硬气,坑了咱们家一个不是也不赔,那就想赔不用赔了!”
梅朵“咯咯”笑道:“这哪里是你春大哥拟的人,指定是你的主意!”
桂重阳笑了笑,没有否定。
要是被欺负的人都不记仇,那别人自然也不会长记性,岂不是谁都能欺负一下。
桂家二房那边,晚饭到入更,一直都是人来人往,有的直接是佃户上门,有的则是自己地不够,寻思能不能从桂家这里佃几十亩地种的。
二房隔壁,张家。
张爷爷皱着眉,犹豫不定。
张家三个儿子、三个妯娌都在。
张大娘性子最是爽利,内外操劳多年,在公公面前也有几分体面,道:“爹啊,二叔想要佃二十亩地是好事啊,眼看侄子侄女都大了,这娶妻嫁女都要银钱,辛苦几年,也比委屈了孩子好。”
张爷爷摇头道:“这好好的,桂家不会换佃户的,这样开口不是为难人吗?”
就算两家邻里亲善,也是这几十年处出来的,这样不懂事的事开口就是错了。难道要桂家平白退了一户佃户,就为了张家吗?实没有那样的道理。
“爹,要是有人退佃呢?咱们跟桂二叔打个招呼也行,没有人退佃就算了,有人退佃咱们就佃二十亩。一样的交租子,这也不行吗?”张二恳切说。
要说今天早上去换界碑,今天中午在桂家二房吃饭,张二都在。只是当时还没有佃地的念头,除了羡慕桂家又起来之外并没有别的念头。
等到下午回家,被婆娘一念叨,张二才发现自家也是缺田的。
几个小子都大了,以后娶亲生子都要抛费,如今家里的十来亩地,不过够一家嚼用,实剩不下什么;可要是佃上二十亩地,那就不一样,带了儿子们多卖一把子力气,得到的就是攒下的。
于是张二带了媳妇过来,来央求老父亲帮忙开口。
张三与三娘也在,夫妻两个其实也是为了佃地的事情来的。只是张家兄弟感情素来好,妯娌之间也亲善,晓得二房正是用钱的地方,夫妻两个便不约而同的掩住来意,只帮着张二说项。
以张爷爷的为人,帮一个儿子都难以开口,更不要说帮两个儿子。
都是亲儿子,张爷爷晓得老二家里负担重,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