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却是芝麻酱的香味扑鼻而来,加上切得细细的黄瓜丝、焯好的绿豆芽,吃的十分清爽。
桂春虽有些拘谨,到底折腾了一天,肚子里也饿得慌,加上看到梅朵之前在厨房切面,知晓是她亲手所做,用起来更是香甜,直接用了两碗。要不是白面精贵,不好多吃,再来两碗桂春也吃得下。
梅氏看着眼前几个小儿女,嘴角含笑。
桂重阳带回来的十二口箱子,除了一箱子铺盖、一箱子衣服之外日用之外,剩下十箱子都是各色书籍。其他人不稀罕这些,梅氏却晓得诗书传家的好处。
不说别人,就是梅家那边,祖上也是土里刨食儿的农民,饥荒年随着同乡做流民才落户通州。当年梅氏祖父因不识字被人糊弄,随后就发狠让儿子们识字,供出了梅童生与梅老爹兄弟两个,等到了第三代、第四代,子孙都是打小就开蒙读书,等到出来一个秀才,也算是换了门楣。
桂家衰败了十几年不怕,只要子孙有奔头,日子总能过起来。梅氏想到这里,望向桂重阳的目光充满期待。
“真是没有规矩,这般男女不忌成何体统?”这时,就听到门口有人阴阳怪气道。
众人都望向门口,就见门口站着相貌相似的两人,一人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身上穿着长衫;一个三十来岁,也是儒生装扮。
梅氏皱眉,站起身来:“大伯,二哥。”
来人是梅童生与其子梅青柏,亲生父子,自然相貌相似。两人一个是童生,一个是秀才,身上气度自不似寻常村民。
两人不用人请,自己推门踱步进了院子。
看着角落里的鸡鸭,还有饭桌下蹲着的白猫,梅童生满脸嫌弃。
梅氏既起身,几个小的自然也跟着起身。
桂春想起桂重阳昨日的话,望向梅氏父子满眼戒备;梅朵显然也想到这个,身子绷得直直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有桂重阳,早就防着梅家,见不惯梅童生“反客为主”模样,对梅氏道:“姑姑,这是哪家的客?怎么这个时候上门?”
村里有村里的规矩,平日里串门子什么的都要避开饭点儿,毕竟谁家也不宽裕。只有讨饭吃的,才会饭点上门。
桂重阳虽还不知乡下规矩,可这一句话也是落了梅家父子的脸,像是指着他们两个说是乞丐了。
梅童生撂下脸,对梅氏道:“你也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怎么入了桂家十来年就没了规矩?这男男女女的,坐的一块堆儿忒不像话!早年怜你一个人孤苦无依,让你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