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絮叨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次日天明,鸡鸣犬吠声中,桂重阳早早醒过来。
穿着昨儿从桂二爷爷家拿回来的衣服,桂重阳有些新奇。一身粗布短打,上衫下裤,都洗的褪色,膝盖与手肘处都缝了差不多同色的补丁。料子虽粗,可正如杨氏所说,洗的次数多了,又没有再浆洗,变得十分柔软,并不难穿。
桂家多年不来客,家里并没有预备的牙刷,桂重阳便效仿古人,用柳枝擦牙、青盐漱口。
小白猫元宵蹲坐在桂重阳脚边,伸出前爪舔一下在身上划拉一下,像是也在熟悉,等到“咯咯哒”的声音响起,老母鸡带着一串小鸡溜达出来,元宵立时放下爪子,眼睛瞪得滚圆,跃跃欲试,恨不得立时扑上前去,被桂重阳一把捞在怀里。
“元宵,不能抓,那是表姐养的小鸡,是小伙伴,可以一起玩儿,不能用力气。”桂重阳指着小鸡,对元宵一本正经的说教。
梅朵捧着簸箕,出来喂鸡,正好看到这情景,不由莞尔。
都说人在衣裳马在鞍,昨日还是个秀气小公子,今日就成了乡下娃了,不过那是乍一看,仔细看去桂重阳到底与寻常孩子不用。这样白白净净的孩子,确实不是该下地刨食儿的,一时之间,梅朵对于姑姑要供桂重阳读书之事也不那么抵触了。
桂重阳已经看到梅朵,放下元宵,垂手道:“表姐。”
昨日桂重阳说会敬梅氏为亲姑母后,他便对梅氏改了口,从“表姑母”直接改成“姑母”;梅朵这里,也就省了姓氏,当成自家人了。
知晓梅氏姑侄遭遇后,桂重阳自然晓得自己的归来对两人影响。按照血脉关系,他是这家人不假,可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也不能说梅氏姑侄就是外人。
还不待梅朵回话,元宵已经窜了过来,挨着梅朵的裙角“喵喵”叫。
梅朵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叫化了,答应了桂重阳一声,便放下簸箕,抱起元宵。
元宵舔了舔梅朵的手,极为乖巧。
桂重阳冷哼一声,鄙视元宵的好色。明明是一只又懒又馋的肥猫,偏生又添了好色的毛病,见了相貌好的就要撩一撩。
眼看梅朵被元宵亲近的,满心欢喜的,将喂鸡的事情忘到脑后,桂重阳摇摇头,认命的端起簸箕,学着昨天梅朵喂鸡的样子,“咕咕”的叫着。
那只趾高气扬的老母鸡倒是并不认生,立时带着一串小鸡仔过来,将桂重阳团团围住。
桂重阳看了眼簸箕里的鸡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