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还没听完玄十五的回报,玄舞便在屏风外报说,“师无咎道长来了。”
小暖一听师傅来了,两个字脱口而出:“糟了。”
不管今天小草在龙雨巷发现的人是不是圆通,但小草在找人的事一定被很多人知晓了。若岔口巷里的木匠真是柴严亭的死士金竭,师傅这是后来,都会让柴严亭的人将圆通与师傅联想到一起,觉得师傅知晓圆通的行踪。
小暖心中焦急,但师傅已经来了,只能见招拆招,更衣去见师傅。
师无咎花白的头发用木簪束起,胡子也梳顺了,他身上穿着的新道袍,正是棉坊新制的棉布袍,清爽透气吸汗,颜色也正。小暖非常开心,弯腰给师傅行礼。
师无咎抬手将徒儿扶起,见她面色红润印堂发亮,便安了心,乐呵呵地道,“九清在坐月子,为师本不该来的,但为师要出趟门,便先来看看九清和孩子再走。”
师傅这时候出门,必定会引起金竭等人的主意。小暖急了,“师傅有事徒儿代劳,您说,九清让人去办。这大热的天,您就不要亲自操劳了。”
“为师昨夜观星,见北天玄武虚、危二宿的副官有异动,须得为师亲自走一遭。”说完,师无咎展了展衣袖,“今年的棉布比去年的还服帖透气,为师再戴顶草帽,热不着的。”
什么虚伪副官小暖不清楚,不过小暖不想师傅冒险,便将今日发生的事跟师傅讲了,然后道,“金竭武功高强,他们一直在暗中查找圆通的下落。小草刚在龙雨巷找人,您就来了,然后急急离京,徒儿怕他们跟上去,对师傅您不利。”
师无咎敛了笑,“九清吾徒。”
“徒儿在。”小暖立刻站了起来,整衣肃容行礼。
“金竭的赏金是多少?”
小暖立刻决定打消师傅赚赏金的念头,这行当来钱快但风险也高啊,“金竭的存在知晓的人不多,所以没有被朝廷悬赏缉拿。不过他可能就是入宫行刺圣上险些得手的刺客,如果把他抓住送到圣上跟前,应该能得圣上的嘉奖吧。”
被皇上嘉奖,是师无咎现在最不想要的。他长眉一垂,“也就是不值钱了。”
小暖点头如捣米,“非常不值钱,还很麻烦,堪比狗皮膏药,黏上就揭不下来,除非他找到圆通。”
师无咎哦了一声,兴趣缺缺地道,“圆通此番回来,应是要事在身。为师后晌便启程,为他引开些烦人的苍蝇臭虫。徒儿放心,在江湖上,无人能伤、也无人敢伤为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