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池回到密林中的小茅屋,垂头丧气地站在高仓颉面前。 高仓颉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失败了,沉着脸问道,“为什么没进去?” “秦氏说怕属下被狗咬了。”华池纳闷了,“大人,您说属下上辈子是不是个杀狗的?” 高仓颉才没工夫跟他说废话,“统领已派了会唇语的李千耳过来,你速去定州跟踪师无咎。” 就算李千耳来了,他也不必去定州啊,他还想看看棉花叶子长开了是怎么个模样呢。 华池讲道,“大人,秦氏说让属下回第二庄做事,若属下突然失踪,怕是会引起她们的怀疑。不如属下回去再干几天,属下与第二庄的管事李春山还算说得上话,可以先将李千耳引入第二庄,让他由第二庄进第一庄会更稳妥。” 高仓颉想了想,点头,“言之有理,给定州那边去信儿,让他们跟紧师无咎,他与任何老不死的东西接触,都要立刻弄清对方的身份!” 华池好奇问道,“大人,定州不是去京城也不是来登州的必经之路,为何师无咎会去定州呢?” 高仓颉摸着停在小臂上的鸟儿的翅膀,若坐稳坐中军帐的蜘蛛精,“一是为了引开我等的注意力,二是在寻找什么线索,无论是他在干什么都必须跟紧了,陈小暖这两日如何?” “她在屋中养病,屋门都没怎么出过。不过应是病得不重,属下见第一庄的郎中今早出庄子进城与药铺的郎中吃茶。”负责监控第一庄的华强答道。 高仓颉皱起眉头,“陈小暖不是能闲得住的人,若是病得不重却又闭门不出,定是有什么猫腻。你们给我盯紧了!还有,秦日爰那边的人也再督促一下,他与陈小暖之间应该关系匪浅,师无咎可能通过他与陈小暖联络。” “是!” “这个秦日爰是晟王的人,注意点分寸。”高仓颉叮嘱道,晟王查了羽林卫半月就参了羽林卫大将军高冲一本,只这一本,就让威风凛凛的一品将军被贬为五品押粮运草的粮官去谪守漠北,这件事震惊朝野。如今晟王风头正盛,任谁都不想惹着他。 “报!”忽然,树林里飞也似得蹿来一个身影,单膝跪在高仓颉面前,颤声道,“刚刚送来消息,司天监中正官袁天成被人卸了一条胳膊。” “什么?”高仓颉惊得站起身,停在他胳膊上的小鸟扑棱棱地才窗口飞出了茅屋,“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何人所为?” “昨日丑时,在京城北的……琴鸣山内,兄弟们死了四个,伤了八个,不知是何人所为。”来人小声道。 琴鸣山…… 高仓颉又瘫软在吱呀做响的竹椅上。完了,完了,圣上怕是要震怒了。旁人不知,但他们这几个大内侍卫头目都知道,琴鸣山乃是袁天成为圣上炼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