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杨沁芳委屈万分的神色,大萧后缓了语气:“庐江啊!缘分强求不了的,不是说你自己喜欢一个人,就规定别人必须也要喜欢你,你要记得自己身份、守住一个女人的本份。”
大萧后这话本是心疼杨沁芳,可听在杨沁芳耳里,却仿若是一种天大的羞辱,什么叫你要记得自己身份?什么叫守住一个女人的本份?
难道我籍故接近侗儿,就是不知廉耻的勾搭了?
她虽喜欢杨侗,可常来凤仪殿也是这边人多热闹,她喜欢天真可爱的孩子们。母亲这话倒像是说她居心不良,是要创制机会接近杨侗。
她要是存这份心思,有的是机会,哪用得着到卫凤舞她们眼皮底下‘勾引’杨侗?如果对杨侗没有情意,自然不会对大萧后这话感到刺耳难听,偏偏她爱到了骨子里,这让她着实无从辩驳。心里只想:“宫里的人都是这么看我的么?侗儿、小舞、天姬、无垢…”一想到这儿,杨沁芳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双拳紧攥,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可心中的疼痛却比掌心刺疼还要强烈千万倍。她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女儿记住了。”
大萧后还想敲打她几句,可是见到女儿惨淡的容颜,终是不忍心再说什么:一个待嫁女孩的尊严、矜持与德行,被别人血淋淋地践踏一番,偏偏她无从辩白,目光那复杂的情感,或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吧。
大萧后没有解释自己的初衷本意,误会就误会吧,与其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
杨侗默然良久,缓缓退走。
杨沁芳对他的情愫他自己知道,此时听着她用颤抖而绝望的的声音说出“女儿记住了”。他感受得到她内心深处的的羞辱与绝望。杨侗心中满是怜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可他知道杨沁芳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如果她知道自己就站在旁边,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见到她最狼狈的时刻,只怕她会羞愧欲死。
杨侗不敢多留,只能放轻脚步,悄然离开。
在不合适的时间,哪怕说再多对的话,也是错的。只有在合适的时间,才能和杨沁芳心平气和谈。
……
回到凤仪殿,就看到阴明月迎了过来,说道:“夫君,韦仆射、邵国公有事求见,正是同明殿候驾。”
“我这就过去。”杨侗点了点头,得知小舞没事,又见医士陆续前来,他留在这里也毫无益处,便向同明殿走去。
自凌敬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