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在下姓石名浩,乃是河北清河人士,第一次冒昧登门拜访,还请邴太师恕罪。”
“好说好说!”
邴元真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忍不住又瞥一眼那鼓鼓的大皮袋子,笑眯眯问道:“石先生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其实我是给邴太师送封信。”石浩被对方的贪婪之色看在了眼里,心中大是不屑,什么太师?妥妥就是一个贪婪小心。
送信?
只是送信,不是送礼?
邴元真仿佛一脚踩了个空,心头泛起一股浓浓的失落,脸上的嫌厌感再也克制不住了,他板着脸,冷冷的说道:“送什么信?何人之信?”
石浩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邴元真,笑着说道:“请太师过目!”
邴元真接过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信封上写着:‘罪人致大隋圣武帝圣上’,这几个大字,妥妥就是他的笔迹。
邴元真迅速看了自称是石浩的男子一眼,心中顿时大为紧张,他手忙脚乱地将信件拆开一看,惊得他‘啊’的一声大叫,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这信,竟然是以他邴元真的名义,写给杨侗的投降信,言辞卑谄至极,为保个人安危,他愿意献出江都城和李密的首级,请求大隋皇帝的宽恕。后面还签着他的名和私人印章,无论是笔迹还是印章,完全就是他的手笔,哪怕是他本人,都在这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写的信,可问题是,他何时写过这封信了?
“你这是诬陷于我!”
不一会儿,回过神来的邴元真青筋暴跳,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似的,他猛然的信撕成碎片,指着大门怒吼:“你给我走,给我滚出大门!我不欢迎你这种恶客。”
石浩不慌不忙的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邴元真,揶揄的笑着说道:“邴太师,不知道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李密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感想?”
邴元真一把夺过信,匆匆看了一遍过后,他双腿一软,重重地坐回榻上。内部竟然和撕掉的那封信一模一样,好半晌,他才喘着粗气,红着双眼咆哮着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好歹你也是一朝太师,难道现在还猜不到我的身份?”石浩冷冷淡淡的看着他,发出一阵极尽嘲讽的冷笑:“要不要我自报家门?”
邴元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隋朝的探子?”
“我当然是大隋的探子了。”
“你想离间我和圣上,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