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关陇权贵子弟过于宽纵,而不能整饬危局,他日一旦有失,他们必是第一个反叛的人,此为法度之败。”
“其五、全天下诸侯分田分地,笼络民心,李渊却重贵族,对百姓加以盘剥,一次又一次的征民为兵,迟早民心丧尽,此为仁之败。当然,这也怨不得他,因为关中土地九成在关陇权贵之手,一旦他李渊动到了关陇权贵们的土地,那么,大家一定会造他的反,所以,他不是不想分田,而是不能。”
“其六、天下尚未一统,时局尚未明朗之时,任何一方诸侯都需要上下一心的将目光集中到大业之上,而不是因为储位勾心斗角、离心离德,此乃祸乱之根源!可李渊倒好,他不仅没有制止,反而纵容李世民树立军威,一旦李世民羽翼丰满,必然会向太子之位发起进攻,哪怕他不愿意,其麾下将军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推动李世民去争!哪怕他这一方不争,李建成也会因为李世民的威望而坐卧不安!最终李唐的臣子肯定是一分为帝党、太子党、晋王党,甚至还有齐王党,四派主臣相互攻击,这内不稳外以何定,此乃谋败也。”
“其七,李渊已经年过五旬,精力大不如前,心忧国事之下必然心力交瘁,但他偏偏又疑心病重,必然亲力亲为,这样过度劳累,会消耗其阳寿,这等状况下,又能活得多久?反观本王,二十不到,正是大有作为之龄,光是耗都能把他耗死!李渊一旦死去,李建成、李世民必将因为兵权斗得内外不宁,那时候,本王的机会来了。”
杨恭仁等人眼中露出了浓浓的赞赏,有这七点在手,完全可以针而对之。
萧瑀不屑道:“一家之言罢了!”
话虽如此,萧瑀却战栗不已,以上七点,点点都刺中了李渊的要害,特别是李唐的派系之争自来以久,自从李世民外征战以后,便开始冒出了苗头,虽说不太明朗,可人的野心会随着权力的上涨而上涨,如果李世民有朝一日掌管了李唐兵权,他会服从李建成么?答案显然令萧瑀沮丧。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完成了公事的萧瑀一来,一如上次那样,连对自己的亲姐姐萧后提都不提半句,就气冲冲的告辞而去。
“殿下,为何要与萧瑀说李渊的缺陷,若是他回去说了,不是让李渊变得圆满了么?”姜行本不太理解杨侗的用意。
房玄龄道:“李渊能改吗?肯定不行,多疑、寡断、专权、寡恩是人之天性,改是肯定改不了的。而李唐的派系之争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若是强行改良,李唐将于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