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锁死,水电中断,手机没有信号,在房间里搞出再大的动静也引不来外界的救援。
彷佛一个荒诞的噩梦,梦中的一切都在违背自然规律地运转,但周铭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来确定一件事:这里没有幻觉,也没有梦境,有的只是不再正常的世界,以及一个暂时还算正常的自己。
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最后落在房间尽头那唯一的一扇门上。
普普通通的廉价白色木门,上面还钉着自己从去年就忘记换下来而一直留到今天的日历,门把手被磨得铮亮,门口脚垫放得有些歪。
那扇门可以打开。
如果说这封闭异化的房间如同一个囚笼,那么这囚笼最恶毒之处莫过于它其实保留了一扇随时可以推开的大门,在时时刻刻引诱着笼中的囚徒推门离开——可那大门对面却不是周铭想要的“外面”。
那里没有陈旧却亲切的楼道走廊,没有阳光明媚的街道与充满活力的人群,没有自己所熟悉的一切。
那里只有一个陌生而令人心生不安的异域他乡,而且“那边”同样是个无法逃脱的困境。
但周铭知道,留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谓的“选择”更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他的食物储备是有限的,几桶矿泉水也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他已经在这封闭的房间中尝试过了所有脱困、求救的手段,如今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做好准备,去“门”的对面求得一线生机。
或许,还能有机会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如今这诡异窘迫的超自然局面。
周铭轻轻吸了口气,低下头在日记本上留下最后几段:“……但不管怎样,现在唯一的选择都只剩下了前往门的对面,至少在那艘诡异的船上还能找到些吃的东西,而我过去几天在那边的探索和准备应该也足以让自己在那艘船上生存下来……尽管我在那边能做的准备其实也实在有限。
“最后的最后,致后来者,如果我没能回来,而未来的某一天真的有什么救援人员之类的人打开了这间房间,看到了这本日记,请不要把我所写下的这一切当成是个荒诞的故事——它真的发生了,尽管这令人毛骨悚然,但真的有一个名叫周铭的人,被困在了疯狂诡异的时空异象里面。
“我尽己所能地在这本日记中描述了自己所见到的种种异常现象,也记录下了自己为脱困而做出的所有努力,如果真的有什么‘后来者’的话,请至少记住我的名字,至少记住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