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着,「大湮灭可以摧毁那些'旧世界',那么如今的深海时代照样有可能被另一股力量终结掉,普通人或许可以直到终结到来的那一天都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会在长久平安的幻景中迎来终末,就像那位'战士'的故乡里,那些在王国中等着勇者们凯旋的民众,「无知'就是他们最大的赐福.....对他们而言,什么都不知道,可以活,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死亡还有多远。
「但是雪莉,我们不是那些留在王国里的人——我们在失乡号上。
「你也见到了那些预兆,在普兰德降临的黑太阳,在寒霜深处失控的造物主蓝图,异象001熄灭时的无垠海,还有那些神神叨叨的邪教徒......如果你是一个'生活在王国里的人',你可接触不到它们。」
阿狗絮絮叨叨地说着,它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地收起尖牙,用鼻尖蹭着雪莉的膝盖。
「雪莉,什么都不知道确实可以活,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一一船长在担心那些不详的预兆,其实你也一样,只不过你自己没注意到罢了。」
雪莉安静下来,她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了很久,才伸出手按在阿狗的头骨上,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阿狗,我们是那
些走在旷野上的人吗......就像那个'战士',我们也在向末日跋涉吗?」
「我们走向末日,末日走向我们,「认知'是双向的,当我们知道它的存在的时候,这之间就没有区别了,唯一的问题是......它会以怎样的方式,在什么时候追上我们,我想这也是船长担心的事情。」看書菈
「.....阿狗,为什么你这么明白?明白.....这种感觉?」
阿狗双眼中的血光缓缓明暗变化着:「因为我曾感觉到过类似的事情——在你还很小很小的时候。」
它抬起头,看着雪莉的眼睛。
它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很多年前,它在雷雨天里努力安抚惊恐的小女孩入睡时那样——
「在一开始的时候,你是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小生物,你那么小,那么虚弱,胳膊就像细木棍一样能被轻易折断,哪怕与恶魔共生,你也脆弱的好像随时都可以死掉....
「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担心这种'死亡'的降临,我不理解你的呼吸,不理解你的心跳,我不明白人类是如何存活的,我甚至在你饿了好几天之后才知道你需要去寻找食物一一作为一个幽邃恶魔,我在那时候还不适应'思考'这件事情,而你那时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