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过酒家里,却有两位客人拒着小桌正在对饮。
这二人分别是罗大紘,乐新炉,他们都是邹元标的老乡。
一盘盐腌过了水煮笋,一盘米粉蒸肉,还有一盘糟鱼就是他们全部下酒菜,他们一面聊天,一面对饮,桌上的菜也是扫了大半。
二人正说话间,一名头戴斗笠披蓑衣的男子走入了酒家,看见二人即坐了过来。
这人脱掉斗笠,可见满脸风霜之色,可知此人近来一定过了不少苦日子,这人并非别人正是汤显祖。
当年因燕京时报的事,汤显祖避至他乡多年,虽说林延潮任官后,风声已过,但他却已无心求科举。这几年来靠着林延潮当年相赠的盘缠,以及同窗好友的接济,汤显祖走遍天南地北饱览世间,而今又回到京师。
见了汤显祖来,罗大紘当即笑着道:“义乃到了,小二,再切只鸡来,另外上盘羊肉,再烫一壶好酒。”
汤显祖坐下后问道:“为何挑了这偏僻之地?”
乐新炉道:“还不是为了躲避东厂那些鹰犬。”
最后三个字乐新炉压低了声音,这时候小二端来了酒菜,三人闭口不谈。
“来,喝酒!”
罗大紘招呼。
汤显祖一杯酒下肚,顿时身子暖了许多继续问道:“近来东厂怎么查到了你身上?”
乐新炉笑了笑。罗大紘冷声道:“还不是乐兄激浊扬清之言,令有些人听起来不那么顺耳。”
汤显祖肃然道:“乐兄为民请命,不顾个人之安危,汤某心底佩服。”
乐新炉笑道:“义乃兄言重了,我就是这张嘴停不住,其实人生除死无大事。”
说完几人都是大笑。
几人吃吃聊聊,鸡与羊肉瞬间就扫了一大半,吃得极是过瘾。
乐新炉道:“汤兄听闻你这一次从苏州经过,听说了什么吗?”
汤显祖道:“确实,这一次我从苏州来京,得知苏州民怨沸腾,原因正在于申吴县的家人亲戚在家里明目张胆抢夺民财,霸占产业,因为此事闹得民怨沸腾。吴县知县周应鳌偏袒申家,结果此案被上控至府衙,幸得苏州推官袁礼卿受理,并得苏州知府石汝重仗义执法,将申时行之舅吴之桢,其家人申炳一并押入大牢。”
“好,大快人心!”
“当饮一杯!”
乐新炉,罗大紘都是大笑。
片刻后汤显祖又道:“但是我却得知申时行改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