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赵志皋的棋艺很烂,以往在翰林院时林延潮曾‘大意’失手过几次。只是林延潮这两年来已经很少让棋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赵志皋笑了笑,“来,来,再摆一局。” 与臭棋篓子下棋,林延潮实在没有兴趣。 赵志皋一面摆棋一面道:“这些日子里我一直等宗海来找老夫帮忙,可是你却没有开口。” 林延潮神色一凛,赵志皋一向是两边不靠,不愿将自己置身于事中,能得他说这么一句,已经是很难得了。 林延潮当即道:“多谢阁老关怀,但是林某……” “是不愿意欠老夫人情?你知道此事虽谈不上举手之劳,但也不会太难,”赵志皋摆好了棋然后道,“跳马!” 林延潮见赵志皋一改棋风,也是应对了一步道:“阁老也知道,林某不是固执的人。只是王太仓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诶,王太仓不是目中无人,只是自负罢了,老夫与他相交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向人解释过什么。” “皇上他也不解释吗?”林延潮反问了一句继续道:“我以为皇长子皇三子先后出阁读书之策更稳妥,但王太仓既已决定三王并封,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林延潮说完,仔细看赵志皋的神色。然后林延潮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王太仓没有与阁老商量过三王并封的事?” 赵志皋则道:“宗海咱们不提这个,下棋,下棋。” 林延潮心底已经了然,果真如自己所料,王锡爵居然将这么大的事一个人决断了,甚至连三辅赵志皋都没有商议过,那么更不用说另一个内阁大学士张位了。 看来三王并封之事,只是存在于天子与王锡爵之间的默契啊。 林延潮看向棋局,当下更没了下棋的心思,所以这一盘结束得很快。 从赵志皋府里出来后,午后的日光正撒在林延潮的脚下。 林延潮见着明媚的阳光,心情倒是有些舒畅。 这时候一顶轿子从赵志皋府门前的道上经过,林延潮看了官衔牌正是吏部左侍郎罗万化。 林延潮命左右将轿子让在道旁,让对方先过。 而罗万化正在轿中闭目养神,这时候听得一旁下人提醒道:“老爷,礼部尚书林延潮正在轿前避道。” 罗万化心底一凛,他虽是吏部左侍郎但毕竟是三品。于是他当即吩咐道:“立即下轿。” 罗万化走下轿子于林延潮在道旁寒暄了几句,他的轿子已到了,林延潮还未上轿,那么对方让一让自己也是客气尊重的意思。罗万化感谢再三,毕竟他与林延潮当年在翰院时交情还不错。 罗万化重新上轿,在轿中自顾道:“看来林侯官已经知道了他马上要离京的事了,所以也客气了许多。若是他能支持三王并封之策,那么这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