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正春他们都是立即起身,而毕自严微微抬起头打量。 但见一名三十有许的年轻男子走进了门。 尽管之前知道林延潮不到三十岁即任礼部尚书,但现在看到他如此年轻,毕自严心底还是吃了一惊。 毕自严看去林延潮唇边蓄着短须,比起其他官员刻意的官步,他的步伐甚为矫健,脚跟带风,这一点很和他行事雷厉风行,果决不犹豫的传闻。 反观翁正春,史继偕年纪虽与林延潮差不多,但二人都有等刻意打磨出的沉稳,如此倒是令人觉得有些老气,在他们身上看不出林延潮那等年富力强,精明干练之感。 毕自严见林延潮目光转了过来,他身量虽高,却不知为何生出比对方却似矮了一头的感觉。却见林延潮笑着向他微微点头,然后迎着翁正春,史继偕二人,托着他们的手道:“怎么来了就走了,传出去让以前那帮老友都说林某薄待了你们。” 翁正春连忙道:“这是没有的事,我住会馆只因那都是读书人,可以相互请益,切磋学问,在贵府上倒是怕太安逸了。” 林延潮闻言一笑道:“也是,如此我也不勉强。如何府上可是安好?” 翁正春道:“劳大宗伯记挂,家父身子还好,不过腿脚还是不太利索。前段日子还去府上看望老爷子,说了好一阵子话。”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道:“诶,要不是我家搬到省城里,我们两家走动倒是方便许多了。” 翁正春与林延潮都是侯官洪塘人,不仅同乡同里,而且是乡试同年,院试同榜,交情如此深厚,更令一旁的史继偕感到羡慕。 他心想,只可惜翁正春不是官身,若他中了进士,以后在仕途上有林延潮提携,肯定是要一帆风顺。 林延潮与翁正春聊了几句,又问史继偕书院的事。 史继偕答了后,当即翁正春将毕自严引荐给林延潮。 林延潮笑着道:“之前翁兄的书信已是向我推荐过,果真是青年俊才。” 毕自严道:“既是大宗伯已知学生名字,那么大宗伯必然也早知闹漕之事,毕某一路行来见到漕运之积弊是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这一次面见大宗伯恳请面禀。” 听到毕自严这话,林延潮脸上的笑容即敛去了,走到一旁炕上坐下。 翁正春,史继偕二人都向毕自严使了个眼色,让他在林延潮面前谨慎说话。 这时候陈济川入内道:“老爷酒席已是备好。” 林延潮起身道:“席上再细聊。” 走到花厅内间,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 一壶黄酒在温着,桌上备了十几样菜。 菜色不见得多丰盛,也不过是普通的鸡鸭鱼肉,毕自严心想,对方虽官居二品,但观其酒菜府邸也不过是普通京官的待遇。 林延潮自是坐了首席,向一旁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