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叹道:“公公了断外物,实在令林某佩服。也正是因为公公慈悲为怀之心,两度帮林某化解了大难,林某心中感激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陈矩笑了笑道:“大宗伯,此来一定是心底不安为何咱家屡次三番的帮你,故而前来相问吧!” “其实当年咱们查抄张鲸家宅时,咱们与骆金吾已是一条船上。所以你不必介意的。” 林延潮心道,这话谁信啊。 林延潮道:“话虽如此,但公公屡次三番帮忙,林某也实不知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陈矩闻言笑容敛去,然后问道:“大宗伯,你知道你与其他官员都不同的一点是什么吗?” “这……林某愚昧。” 陈矩道:“你是能办事。这一次你拜礼部尚书回京之后第一次廷议,你说了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林延潮目光一亮一下子把握到关键。 “可是河漕?” 陈矩点点头道:“当年这河漕之策,你与咱家第一次见面时,你与我说要革除河漕积弊,必须用海运,这与咱家不谋而合。后来咱家又专门留心于此事,并且买了很多书,参考了你这海运之略,发觉正是一条着实可行的路子。” “当时大宗伯不过是归德的一名同知,却能想到天下的积弊,着实令陈某没有料到。不过当时并不以为意。但后来你去临海拜访前河漕总督王宗沐,然后又在廷议上提出了你的海运之略,我方越来越欣赏大宗伯你了。” 林延潮想到这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公公也打算支持海运?” 陈矩道:“咱家支持得不是海运。咱家支持的是大宗伯你。咱家是佩服大宗伯的才干,果真咱家想要为皇上,想要为江山社稷留下大宗伯如此的栋梁之才,有大宗伯在朝堂上,皇上可以安枕无忧,咱家也算为了国家做了一点事了。” 原来如此。 林延潮恍然了。 “那么公公全然为江山社稷之心,林某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林某怕自己不能胜任,辜负了公公的期望。” 陈矩笑了笑道:“有什么好辜负的,其实咱家最期望的,还是大宗伯入阁拜相的一日,当年张江陵不是说了吗?能安天下者,唯有大宗伯你一人。所以咱家很想看看张江陵说的话对不对,他看人的眼光准不准。” 林延潮自嘲地道:“这话恐怕当不得真,我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当公公放心,林某既蒙公公如此看重,必然竭尽所能,不敢说保住这江山社稷,但为朝廷为天下办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在此吾不甘于人后。” 陈矩点点头道:“听大宗伯这么说,咱家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林延潮道:“林某多谢公公了,公公以后能有什么效劳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林某就是。” 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