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知道的,他当下将新民报纸翻开。才看了一眼,天子就忍不住笑了。 但见这新民报头版最显眼之处不是文章,而是京里某某药堂刚出了一方子,此方专治花柳病。 对于新民报这样伤风败俗之举,朝臣们一直有议论。但是皇明时报,天理报朝廷几乎都是在贴钱在办,唯独是新民报还有盈余。 这新民报创收的办法,就是这广而告之之举,简称广告,这名字说来简直令人可笑。 故而天子却是允许了,原因很简单他是新民报的粉丝啊。 天子继续看下去,这新民报也有意思,每日最显眼处内容都有不同,今日先摘录了几则文人斗智故事,主人公是王安石与苏东坡。 一日,王安石与苏东坡论及鲵字,说此字从鱼从儿,合是鱼子,四马曰驷,天虫为蚕,古人制字,定非无义。 苏东坡闻言拱手问道:“鸠字九鸟,可知有故?” 王安石想了许久,想不出是何缘故,于是认真请教。 苏东坡笑道:“《毛诗》云:‘鸣鸠在桑,其子七兮。’连娘带爷,共是九个。” 天子看到这里,不由手抚圆肚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然后天子又看了几则都是这样文人智斗的故事,都是开怀大笑。 天子道:“对于读书人而言这样的故事最是讨巧了,这新民报嘛,比天理报少了教化之意,比皇明时报少了几分严谨,但胜在合人心思。” 天子继续读下去,当然除了这些笑料,还有各地科举之事,都不知这主编从哪里找来的,一条条看去都是令人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还有几篇古人论战,甚至有一篇番薯在北直隶推广情况。 在这讲述番薯的篇幅里,里面介绍了一条用番薯备荒之法。 他说若是某地闹饥荒,就可以立即栽种番薯种子,只要番薯长到两个月,就可收得指头大小的番薯,而其茎叶可以拿来蔬菜,如此可以大大减轻饥荒。 天子看了摇了摇头道:“稀奇,稀奇,这等说法可有什么所凭吗?不会是想当然想出来的吧。” 陈矩,田义都是说不知。 天子又记得上一刊的新民报也说的是番薯,这文章他很有印象,说的是番薯在北直隶某县的推广,说是今年饥荒来的时候,当地百姓白天起来是红薯煮一锅稀饭再加红薯,中午又是一锅红薯稀饭,晚上还有一锅红薯稀饭。 就是靠着这红薯稀饭,吃得人肚子里直泛酸水,烧心烧心,有的家人没有主粮,就是靠这红薯过日子,家里的小孩子每顿饭前没先吃个七八条红薯,就不许吃一点主食。 这说得都是人日子过得如何如何苦,仿佛笔者深入其境了一般,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文章看得却令人觉得比那些满纸经义,道德文章的报纸读起来引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