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拷问你的家人属下,不也是一样吗?” 张鲸仰天哈哈一笑道:“咱家是太监,哪里有什么家人?至于那些手下都是趋利而来,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你在咱家面前把他们都杀了,咱家也不皱一下眉头。” “骆思恭笑了笑道:“你倒是嘴硬,不知还能硬多久。” “卫督这里是你主事还是我主事。” 林延潮斥了骆思恭一句后看向张鲸,张鲸点点头道:“好个林延潮,当今文臣中也唯有你有这个威势,你官不大,但论胆识无人可及,咱家栽在你的手里也是心服口服。” 林延潮道:“张公公,多谢你看得起在下。你也放心,我是文臣但拷问这样下作的手段,我是绝对不用的,你们先退下,我与张公公好好聊一聊。” 众人称是,当即离开屋子。 张鲸笑道:“我与你有什么体己话好说的。” “张公公,先不着急,你看看这个。”林延潮从袖子里取出一样玉佩放在张鲸手中。 张鲸见此脸色巨变怒道:“此事果真是你干的。” 林延潮默然半响道:“张公公,你这么说我就有些不高兴了,没错,你入宫前的相好是我找到的,若非如此焉能逼得你投鼠忌器,不将朝堂上那些官员,当然包括我的把柄都给供出来。至于威胁……好吧,在下就是威胁了。” 张鲸咬牙切齿道:“林延潮你比那骆思恭还要下作十倍!你还自称什么大儒?什么为民请命?呸!” 张鲸一口唾沫吐在林延潮的官袍上。林延潮不动声色拿起手帕擦干净,然后道:“本来对张公公你还有些愧疚,但既啐了这口唾沫,大家就扯平了。” 张鲸手抚着这玉佩,目中都是寒芒。林延潮道:“你掌权后知自己早晚会有一日,故而只是暗中接济却不相认,还将她与前夫的儿子一并照顾,这令我明察暗访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但是这样的深情本官也以为只是戏文里才有,不由是深为感动。” “当然撕破脸的事,我不会办,我现在就可以放了她,你这一次若不被监禁,我还能送她与你团聚,只是以往那些官员的把柄,还有金银你都拿出来,你也知道,你我虽有旧怨,但谈不上要置对方于死地。” 张鲸冷笑道:“若是我还是不交如何?” 林延潮想了想道:“当然你不拿也无妨,我不过多费一些功夫,但是你主动交出来,我在皇上面前也好替你说话。” 张鲸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一盏茶功夫后,林延潮从张鲸屋里走出,当即道:“金银不在此处,你们带足人手跟我来。” 这日夜间,在京师郊外一处生祠里,内内外外都是锦衣卫,他们拿着铁锹正在刨地。 陈矩也是叹道:“我做梦也想不到,张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