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放在林延潮的面前。 林延潮看了这银票面额在一百两以上,然后问道:“徐部堂是什么意思?” 徐显卿伸指敲了敲道:“请宗海帮徐某一个忙!” 林延潮道:“还是请你直言。” 徐显卿道:“我想见元辅一面!” 林延潮一愕,徐显卿是申时行的同乡,二人相识比自己还早,怎么会要自己引荐呢? 林延潮道:“申府的大门,徐部堂又不是不知往哪里开,此话从何说起?” 徐显卿叹道:“实不相瞒,当初我入值教习堂时,与张鲸多有往来,这几年在翰院之中,也曾……也曾违心帮他做了不少事……” 林延潮听了心底笑炸了,但面上却是‘大惊失色’地道:“徐兄,你这不应该啊!你可是素来……怎么可以结交阉逆?” 徐显卿道:“余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来余也不图什么,只是忌惮这阉贼手中权势,我不图谋能给我好处,却不能不怕锦衣卫,东厂。” 林延潮当即责备道:“徐部堂,你此情我可以理解,但我等君子身正不怕影斜,只要堂堂正正做人,何必怕被张鲸这样的小人要挟!” 徐显卿怒道:“林部堂你是来教训我的吗?那就当我没来过。” 林延潮不说话,笑了笑。徐显卿犹豫了一下动了动脚,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徐显卿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声音道:“宗海,眼下也只有你能帮我,之前我升任礼部侍郎之事,就是被张鲸搅黄了,此阉贼素来是翻脸不认人。他要挟于我说这一次他若是不保,那么也鱼死网破,将我以往那些事都禀给圣上知道!”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与我一道去元辅那求情?” 徐显卿点点头道:“不错,宗海,我现在实在无颜见元辅,只有托给你了,平心而论这几年你在翰林院,我待你不薄吧。” 林延潮心想,二人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这不薄从何而来。 “就算没有深厚交情,但你我同僚一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 林延潮道:“此事太难,徐部堂能找的人还有不少吧,为何……” 徐显卿将银票从桌上向前一推道:“我只信得过宗海。” 林延潮看了一眼银票心想,我的人格就被人看得这么低吗? 林延潮道:“也罢,我姑且试一试。我们一起去元辅府上吧。” 徐显卿点了点头,林延潮知道徐显卿自爆把柄给自己,也是以后向自己靠拢的意思,自己若这一次摆平了此事,那么徐显卿以后就会投靠自己。 不久申时行府上,林延潮在书房里等了一会才见到申时行。 申时行虽辞职不理事,但府上客人却是不断。 但方才来的却不是客人,而是宫里的中使。原来中使捧着奏章到申时行的府邸,请申时行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