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么其余皇子也是一定要就藩的!” 啪! 天子重重拍在御案上怒声道:“朕还没有说立皇长子为太子呢!” 杨巍梗直了脖子道:“陛下身为天子,当然可为不顾祖宗法度立皇三子为太子,但皇三子年幼,万一将来皇三子登基,郑妃如何处置?主少国疑之时,大事必定交给郑妃,那时候整个天下让一个妇人说的算吗?” “放肆!”天子重怒。 申时行等众大臣们都是出班为杨巍求情。 连林延潮也是出面随大流讲了几句,陛下,原谅杨尚书口不择言这样的话。 说话之余,林延潮重新打量了杨巍一番,他本觉得杨巍身为吏部尚书,本来有与首辅抗衡的实力,但却事事听命于申时行,实在有些瞧不上他。 但是没有料到他今天却说了许多人想说不敢说的话。 杨巍仍是道:“陛下,臣一把年纪了,就算死也是无妨,但今日容臣再说一句。当年汉武帝为防女主乱政,杀母而立子,试问陛下有此决心吗?” 杨巍说得白花花的胡子一震一震的,句句是掷地有声,然后重重的地向天子叩了一个头。 申时行等其余大臣继续替杨巍求情。 垂帘里,天子缓缓道:“朕还没有立太子,你们就已经如此……将来……罢了,都退下吧!” 申时行等人当下向天子叩别。 走出了乾清宫后,众官员们走在宫里的石道上,都是默然。 申时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他人各自离去,唯独让林延潮与他一起走。 这时候已是到了晚上,不知不觉间众人在宫里居然议了这么迟。 申时行与林延潮二人踏着月色,在宫墙下走了很长一段路。 林延潮打量申时行,但见他脸上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林延潮也是知道申时行此刻心情,也就默默地陪在他身旁。 申时行叹道:“老夫当了十年宰相,就算当年张江陵被天下清算时,内心也从未有此刻之彷徨。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林延潮道:“回禀恩师,学生以为陛下今日破例召见大臣,其实心底并未有为潞王担心的意思。他其实是在借潞王的事,在谈皇三子。” 申时行点点头道:“你继续说。” 林延潮道:“陛下眼下宠极郑妃,对于皇三子自也是爱屋及乌,而皇三子一旦没有被立为太子,成年就会离京就藩。潞王之事触动了陛下的心事,所以他借潞王的事来问我们朝臣的意思。” “眼下陛下知道亲王就藩之事不可更改,又加之偏爱皇三子,那么立国本的事怕是更要推迟了。” 申时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你见事果真很有见地。从陛下今日之言可知,陛下实没有让皇长子出阁读书的打算,更不用说立国本了,看来老夫在位之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