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入监,勉强算是安抚过了,但不谷一直介怀在心。” 杨巍道:“人死了,如何说也是无益。那些害死黄清的人,却仍逍遥法外,朝廷无法追究。朝中清议只会为清流声张,却不会替浊官说话。” 申时行闻言是长叹一声道:“若是张江陵在阁,这些人断不敢如此。但现在不谷也是无能为力。” 杨巍继续道:“元辅,自黄清之后,从各省抚,按递至吏部的保案来看,几乎已没有杂途出身的官员,名字在前的都是甲科。这一次吏部大选官员,照例堪核,从下面官员递上的咨单,以及朝廷大僚的登荐来看,大多都是清流。” “朝中清流如此也就算了,昨日宫里递陛下手诏,要吏部擢李植为太仆少卿,江东之为光禄少卿,羊可立为尚宝少卿,吾意已决,次令由中旨出,吏部可盖不奉诏。” 听了杨巍之言,申时行忽停下脚步。 杨巍自也是停立在旁,至于二人属僚也是远远站着,这里已据文渊阁只有几十步,来文渊阁办事的官员,见首辅大学士与吏部尚书立在文渊门口,都是停下脚步,远远就施礼参见。 李植,江东之,羊可立当年都是张四维的打手,在打倒冯保,清算张居正的事上,立下赫赫战功。 张四维去位后,这三人没有依持,于是转投了靠山。这靠山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 张居正后,天子一直以言官来监督内阁,六部。 这三人也是很能揣摩天子的心思,当年借助高启愚案,逼得申时行,杨巍向天子辞官求去。 后来天子安抚了申时行,杨巍留下了二人,但高启愚,给事中刘一相,锦衣都督刘守有刑部尚书潘季驯等人却先后被他们弹劾,申时行无法相救,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把官。 之后在马玉的事上,申时行在林延潮助攻下,扳回一城。 但事情过后,天子这一次又重新提拔李植三人,并亲自下旨到吏部。 这件事对于吏部尚书杨巍而言是很屈辱的事,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经廷推,三品以下一向吏部说的算,最后报闻天子就好了。 天子明知道杨巍与李植三人结怨,吏部不可能提拔他们,但却仍下手诏到吏部,提拔这三个人,这令杨巍火大,认为皇帝侵犯了他吏部尚书的职权。 所以杨巍这山东汉子,立即火了,直接来个概不奉召。 当然要杨巍也不会擅作主张,所以他要与申时行商量此事,取得内阁的支持。 申时行负手问道:“天子下诏至吏部时,可想过伯谦你会概不奉诏?” 杨巍想了一会道:“天子不会行无谋之举。” 申时行又问道:“若是伯谦不奉诏,朝中清议是否会站在你我一边?” 杨巍叹道:“朝中清议,早就有言政府与铨部阴相倚以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