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背起手来在御案前飞快地踱步。 张鲸,高淮见了小皇帝此举,都不知何意,只能侯在一旁。 小皇帝走了一阵,龙颜大怒地道。 “真岂有此理,这林延潮是不是真不想起复了,居然真一心一意地给朕当起大儒来了?” “朕让他冠带闲住,又没说要他罢官,是让他在家反省,他居然讲起学来了?这不是摆明了与朕说他不打算回朝做官了吗?” “哼,这些读书人都是受不得一点委屈,连林延潮也给朕来这一套。” 见小皇帝斥林延潮,高淮与张鲸都是对视一眼。 张鲸试探地问道:“陛下,是不是要下旨申斥林三元此举?或者是禁止他讲学。” 小皇帝怒道:“下旨哪里能熄朕心头怒气,朕要当面斥之。” 张鲸和高淮心底都是暗笑,天子明明是担心林延潮真的罢官不干了,但面上却摆出这等生气的样子。 张鲸正色道:“是,那奴才这就传圣上口谕,让林三元进宫。” 张鲸正要去传旨,小皇帝又道:“慢着!” 张鲸去而复返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小皇帝道:“林延潮他闲住在家,朕若传他进宫,不是告诉外人,朕还要再用他,这怎么能行?” 听小皇帝这么说,张鲸这就犯难了,真是圣意难测啊! 天子这又要当面训斥林延潮,又不准让自己宣他进宫,这要怎么办呢? 等等,天子的意思不会是? 张鲸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皇帝点点头道:“正好,今日两宫太后都去西山进香,朕出宫一两个时辰也没什么,张鲸,高淮你们陪朕微服出宫去林三元家一趟,朕要好好骂他一顿。” “奴才不敢!”张鲸,高淮顿时吓尿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瞧你们这胆小的样子,朕又不是没出宫过,怎么你们要抗旨吗?” “奴才不敢!” “哼,朕量你们也不敢,再安排几个口头紧,靠得住的侍卫,朕去去就回!” “陛下,恕奴才难以……” “来人,把张鲸拉出去打死!” 片刻后,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紫禁城。 马车前两名孔武有力的大汉充作车夫,目光警惕地盯着来往车马行人。 马车里小皇帝穿着和普通富家公子差不多。他坐在马车里不时挑开帘子朝外看去,至于张鲸,高淮二人都是面无血色地坐在车里角落上。 以往小皇帝也经常出宫偷玩,但也仅限于皇城脚下,出去逛逛就回来。 但这一次竟跑到大臣家去,张鲸,高淮都感觉,这一次就算不被天子打死,但命也是不长了。 “这林中允家住哪里?” “回圣上,就住国子监旁,奴才有去传旨过。”高淮答道。 小皇帝甚是满意,然后又道:“既是出门在外,就没有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