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属下自己太紧张…”
他微微苦笑:“睡不着觉。”
沉毅默默点头,开口道:“这一仗是硬仗,笨仗,难为你了。”
他问道:“咱们淮安军,战损如何?”
“差不多损失了一千八九百人。”
苏定微微低头道:“这其中,有一千五百人以上是阵亡,重伤了三四百,能不能扛过这几天,很难说。”
“至于轻伤的…”
苏定微微摇头,苦笑道:“已经无可计数了。”
“这还只是这两天总攻齐人的战损。”
“如果算上前些天的伤亡,再加上东边万千户那边的伤亡,咱们响水大营…”
“战力减员,恐怕要在五千人以上。”
沉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一会儿,你先去睡一会儿,然后把具体的数目报上来,我给你你们报功。”
说到这里,沉老爷的声音有些沙哑:“禁军的伤亡,也报上来。”
苏定微微低头:“属下明白。”
说完这句话,苏定却迟迟没有动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沉毅看了他两眼,默默说道:“喝两杯?”
苏定低着头,两只手都微微发抖,然后他狠狠点头:“喝两杯!”
“不喝,恐怕怎么也睡不着了。”
沉毅扭头,对着帐外喊了一声:“蒋胜!”
“去把薛威叫来!”
“再打两坛好酒来。”
门外的蒋胜应了一声,连忙去办事去了。
这天,在这个临时的营帐里,淮安军最顶层的三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七扭八歪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沉老爷喝醉之后,也终于得以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醒,就已经是下午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不已,勉力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帐篷里,坐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
沉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缓缓坐了起来,先是两只手捂着额头,清醒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说话,声音嘶哑。
“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到的这里,带了一些应急的金疮药,还有止血散过来。”
张简倒了一碗热水,递在了沉毅面前,然后打量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衣衫不整倒也罢了,胡子拉碴,哪里有个两榜进士的模样。”
他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实际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