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道理,中书五相为什么影响力恐怖?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从中下层一点一点爬上去的,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门生故吏,再加上中书宰辅的身份,影响力自然骇人。
沉毅这句话,让郑岭颇有些激动,他再一次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下官多谢沉侍郎!”
如此,两个人之间的“朝堂盟友”关系就算是正式建立了,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盟友关系并不平等就是了,由沉老爷占据主导地位。
两位兵部的官员,在正堂里又说了好一会话,沉毅才亲自把郑岭送出了家门。
紧接着,他就让莲儿带他去新家的书房,毕竟沉老爷一天没有住过,实在是摸不着路。
他在莲儿的带领下,刚回到自己的书房门口,准备处理一下公事,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沉恒,正两手前拢,站在这里的书房门口。
沉毅若有所思,走到书房门口开了门,然后回头瞥了沉恒一眼:“进来说话。”
沉恒默不作声,跟着沉毅一起进了书房,见沉毅落座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方才大兄与那郑大人说话,小弟不小心听了一些。”
沉毅低头喝了口热茶,看向沉恒:“怎么,觉得为兄在结党,是不是?”
沉恒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点头。
“圣人说,君子群而不党。”
沉老爷指了指书房里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等沉恒落座之后,他才哑然失笑:“觉得你大兄非是君子?”
“不,不是……”
沉恒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长久以来,小弟一直以大兄为榜样,考学是,做官亦是,但是如今见到大兄所在之朝堂,似乎与小弟想象之中大不一样…”
“你现在就见到不一样是好事。”
沉老爷放下茶杯,给自己添了一杯,又给沉恒也倒了一杯,把茶水推过去之后,静静的说道。
“不要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在朝堂里撞得头破血流了,再发觉朝堂与你想象中的朝堂不一样,那些出了名的名仕大官,与你想象中的还是不一样,到时候平白蹉跎无数岁月,就太吃亏了。”
说到这里,沉毅顿了顿,继续说道:“不错,圣人是说过,君子群而不党,为兄现在虽然没有结党,但是的确结交故吏了,因此算不上什么君子。”
“但是另外一位圣人还说过,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沉毅看向沉恒,问道:“你当了君子,人家来欺你,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