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是全然不了解的…”
洪德皇帝在位,到今年已经差不多十年时间了。
这十年时间里,前六年是朝廷的几位相公以及孙太后在做主,皇帝真正执政,也就是这四年时间而已。
这十年时间里,程廷知虽然去过几次建康,但是只在朝会上见过天子,而且两次时间间隔很长,他第一次见皇帝,皇帝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第二次见面是在洪德七年。
不过也就是匆匆一面,并没有任何接触。
因此他对于当今皇帝的秉性脾气,是全然不了解的。
程藩台对着沉毅微微低头道:“沉学士是天子近臣,能不能指点指点程某?”
“我正要与藩台说这些。”
沉毅前面说的话,其实都是铺垫,现在,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沉老爷看着程藩台,缓缓说道:“程藩台见陛下,别的都不需要去想,只要记住两个字。”
“事功!”
“当今圣上,是个有远志的皇帝,心里存想的,都是朝廷的大业。”
沉毅低眉道:“程藩台想要做事情,就必须要让陛下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事情,打算怎么做,有多少把握能够做成。”
“撇开一切虚妄。”
沉老爷闷声闷气的说道:“直指事功二字。”
所谓事功,意思就是务实。
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做成事情。
事功学派,在读书人里,其实偏小众一些,因为一部分读书人觉得事功二字太过“功利”,不符合圣人之学高大上的格调。
这部分读书人,更注重修身养性,修养道德。
而这部分读书人,最了不起,也就只能做到“平日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而已。
而事实情况是,这部分读书人,往往连“一死报君王”都做不到,真国难临头了,该剃辫子,还是一样会剃辫子。
程廷知对着沉毅规规矩矩的作了个揖,低头道:“沉学士所言,程某已经全记下来了。”
他抬头看着沉毅,问道:“沉学士,再有半个月,就要进腊月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建康,我也好提前准备。”
沉毅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抗倭军抓到的那些倭寇俘虏,已经杀了十几天了,再有个五六天,应该就能杀干净,到时候我应该会带着抗倭军返回温州乐清,再从乐清取道建康。”
现在抗倭军的将士们,大多都是台州府或者是温州府人,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