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岛,新建彷徨城据地。
陈重浑身上下缠裹着白色麻布,外罩宽松青灰色道袍,整个人散发腌制入味浓郁膏药气,他斜依在竹椅内,端起粗瓷碗朝对面和他差不多装扮惨兮兮的葛笑行示意,美滋滋喝一口。
阳光下,清亮酒水在粗碗中荡漾,满足感随着波纹扩散油然而生。
他诗兴大发想引吭高歌一曲,不负正月初一的美好。
“别,陈爷您别唱歌,多多体谅下我伤势未痊愈,咱们喝酒,您那嗓音大白天都招鬼,我也不想再次裂了伤口,大过年的麻烦郭医师不好。”
葛笑行看到那厮放下酒碗,双眼翻白望天苦思冥想,便赶紧阻止,新年第一天还是要讲个好兆头,陈重吼曲太粗粝难听了,耳朵遭罪。
喝酒就喝酒,别整些文人雅士的幺蛾子。
“葛爷您这话不中听,我今日里吟唱一首咱们观主的大作,保管你耳目一新,说不定还能从中听出不一样的修行感悟……”
陈重非得卖弄一番歌喉,要不是这酒喝着差点意思。
院门“咯吱”一声推开,水清如穿着素雅,迈步走进来,打断两人的争论。
“水师妹,坐下来喝一碗酒水?正月初一,好日子啊。”
陈重看到女子手中捏着的传讯飞剑,猜到是什么事情找他,笑呵呵邀请,没有起身客气一下,郭医师叮嘱了,他现在需要静养,不宜操劳过度。
水清如与打招呼的葛笑行点头示意,看向神情自若的陈重,道:“陈重你别装湖涂,你为甚要背地里告状?大过年的让师父担心我。”
“得纠正你一点,我没有告状。”
陈重坐直身体,正色道:“去年观主与我交代过,看着你点,别让你以身犯险。你已经好些次表现出异常,我又劝不住你,当然要传讯汇报观主,请观主定夺了,若不然观主会对咱们都失望,我这叫恪尽职守。”
他是真正心性豁达之辈,说得坦荡而理直气壮。
水清如瞪着眼一时间找不到词了,这家伙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一跺脚,转身往外走:“你下次再告状,请提前与我说一说,我怎么就不听劝了,害得师父担心,大老远要赶过来。”
陈重忙伸手拍散水师妹故意跺起的扬天尘土,叫道:“喂喂,水师妹你说清楚,观主真要过来,什么时候到啊?我这幅模样惨到家了,怎么能见观主,得抓紧调养好身体。”
他与观主汇报,对于自身情况也是报喜不报忧,没说自个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