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瘸子打开牲口棚子边上的杂物房,搂了一筐子草料,提着去给左边棚子的几头驴子喂料,平时这些杂活都有乐子抢着做,他只用四处转转看看。
他管着每天的灵米、灵玉黍碎粒用量,除了乐子,不让其他人经手。
这几天乐子用观主带回来的药膏锻体,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皮肤红通通的每走一步都要歇一歇,看得他心疼,他当然不是对观主有怨言,这点还是拎得清。
乐子,乐子,名字取了个“乐”字,却是个苦孩子。
二十三岁啷当的大人了,天天拼命练功,找媳妇的事儿一点都不急,愁死他了。
老瘸子心不在焉给食槽里抓料,没注意身后混进来一头没栓绳的黑驴。
黑驴瞥一眼那边蠢头蠢脑的母驴,老瘸子挑母驴的眼光真是差劲得惨绝人寰,驴脸那么长,与俊俏二字不沾边,一身的骚臭味,它实在没胃口往上凑,更别说骑上去了。
往后面角落躲了躲,黑驴张嘴怪模怪样叫道:“老瘸子,张宜方。”
声音生硬古怪,像人声,又含湖不清。
老瘸子动作一僵,从背嵴到后脑勺发毛,凉飕飕的,他很确定没听到过这个陌生声音,再说了仙灵观上下谁敢叫他老瘸子,还叫他的大名?都是瘸叔、瘸爷的客气叫法。
日怪了,难道仙灵观神仙扎堆的地方还闹脏东西不成?
他慢慢蹲下身抓起棚子边的一根挑料木棍,“呼”的一式回马枪,又快又狠扎向身后,管它什么鬼东西,先打了再说,扎了一个空,老瘸子脚步斜移,以木棍往后横扫一片,顺势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外面晴天白日,春意盎然。
“谁?有种再说一句?”
老瘸子一棍在手,胆气大壮,装神弄鬼的东西,他腰间系着观主亲手刻绘的辟邪玉牌,怕个屁啊。
“哦豁,老瘸子,你胆子比芝麻还小嘛。”
古怪声音飘忽,阴森森瘆人。
老瘸子听出来一丝不对,手中木棍一撑,跳上食槽边上的五尺高栓驴木桩,居高临下飞快搜寻牲口棚子四处角落,他即使左脚残废,借助木棍使力还是能用出一些轻功技巧。
一道黑影唰地跳过棚子后面的矮栏跑了,速度奇快。
“驴日的,吓老子一大跳。”
老瘸子笑着跳下木桩,冲外面叫道:“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了?快过来,和老子聊聊天,解解闷儿。”
驴子优哉游哉从另外一边跳进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