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哪里?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年轻船工的眼眸通红,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瘸了一条脚的老汉,就是他魂牵梦绕无数次梦里见过的英雄盖世的老爹?
他吼得满腹辛酸,吼得泪流满面,吼得生无可恋。
年少时候拖着一条木棍,四处乞讨为生,被同龄孩童丢泥巴驱赶。
被狗眼瞧人低的狗子追咬,几次从花子帮派逃离,遭受辱骂白眼多了去。
他像一颗路边野草被所有人嫌弃,所有人不开心都能踩他几脚,他做梦都想娘,想爹,想有一个遮风挡雨、黄泥湖墙的茅草屋小家。
除了梦里有,他一无所有。
老瘸子呆在当场,口中喃喃:“她死了,死了吗……我一直以为她活得好好的,她砍断我脚筋,逼我退出江湖仇杀,我再没踏出希岭县半步……”
柱着铁钎的右手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老瘸子两眼茫然往下坐倒。
心乱如麻,伤心欲绝,精气神从骨子里泄去。
看热闹看得唏嘘不已的驴子吓了一跳,忙一脑袋顶着老瘸子,慢慢放下去,观主他们三个也是,不从中撮合反而跑掉,不当人子啊。
年轻船工赶紧抹一把泪水,跑上前扶住轻飘飘的老人,满脸惶急,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找到爹,把爹给气死……他也不活了。
远处黑暗中的张闻风回头看一眼,与二师兄、岳安言交换一个眼神,妥了。
几人便不再注意岸上的事情,往下游河面眺望。
若是土灵的法子不能捉到水妖,他们必须赶紧传讯谢护法请求援助,并分头去往上下游的无数码头,禁止所有码头船只下水,能救多少算多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岸上的讯问告一段落,执法卫、衙役带着幸存船客、船工往北寻路走去,等到了附近镇子,再换乘马车、牛车连夜赶去城里,唯独留下年轻船工与老瘸子在低声说着什么。
没人打扰他们,除了驴子在一旁杵着。
“乐子,乐子……”
被带走的两名船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其中一人回头低声焦急叫唤,屁股上挨了一脚,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再也不敢造次。
老瘸子冲才认下的儿子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官面上的事情有风哥儿处理,他慢腾腾站起身,脸上有失落,有欣慰,道:“乐子,咱们爷儿俩回家,等过些天把你们身上的